公孙艳阳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看了几遍,问道:“你们早就见过了,什么时候的事?”
有温热的呼吸扑到曲落星的脸上,她羽睫微垂,身子往后退了退。
“臣女愚钝,并不记得与大殿下见过。”
心里忿忿的想:大皇子又怎么样?你记得我,我偏不记得你。律法又没规定,记性不好有罪。
“哦?是吗?”公孙榆莽直起身,低眉看着她,“那日你从曲家翻墙而出,正好被本殿下看见了。你不记得,本殿下却是记得一清二楚。”
言下之意:本殿下都记得的事,你胆敢不记得?
曲落星稍稍抬头,见大皇子眉目轻挑,嘴唇上扬,一双眼睛泛着寒光落在自己身上。心里愈发笃定了先前的猜测。
她尽量保持镇定,语气平和道:“臣女记得有一日出府,确实碰到了一个身穿红衣,一看就不正经的人。”
公孙艳阳一个没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不正经的人。哈哈哈!笑死我了。这形容简直是太贴切了。”
这句话她早就想说了,一个大男人,成天穿红衣,骚里骚气的。
公孙榆莽一个冷冽眼神扫过来,公孙艳阳生生收住了笑,差点没憋出内伤。
曲落星对着公主眨了眨眼,继续道:“那人只说他是兵马司的人,在巡查治安,执行公务。”
公孙榆莽目光凉凉地看着曲落星,若坚持说那天的人是他,就是承认自己撒了谎。金枝玉叶的大皇子,出现在市井之地,还自降身份,撒谎骗人。这要传出去,多少有点丢人。
这个哑巴亏,他吃下了。
眼眸一紧,似笑非笑道:“你的意思,本殿下穿着红衣,也是那不正经之辈?”
曲落星静默半晌,吐出一句,“臣女不敢。”
静默的时间掐的恰到好处。很容易让人理解成,是有这个意思,但迫于你大皇子的身份,不敢承认。
不是不敢有这个意思,而是有这个意思,不敢承认。
公孙榆莽轻轻颔首,道:“虽然粗鄙了一些,却也是个妙人。今日念你是初犯,又是皇祖母身边的人,暂且不追究。不过,若再有下次……”
目光带着警告地看了一眼公孙艳阳,“严惩不贷。”
公孙艳阳瘪了瘪嘴,不服气地将头扭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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