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倾羽顿时将手捏紧了,如同他此刻被揪扯的心脏一般。
“她的心疾,治不好吗?…”慕倾羽尽量让自己平静地问。
“回陛下,五年之后,需看娘娘身体的恢复情况。
但是,妇人孕育分娩,对心脏会造成数倍的负担和压力,常人尚且有风险,遑论娘娘这样的病体。
若为娘娘安危着想,便只能终身不育。”
慕倾羽倒抽了一口冷气:
“朕知晓了!那…她方才晕倒可是病情加重了?她何时能醒?”
“臣等已对娘娘施过针用过药,稍后,娘娘会慢慢苏醒。
娘娘尚年轻,心疾虽重,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陛下不必过于忧虑。只是…”
徐瑁之有些为难地止住话。
“只是什么?!…”慕倾羽最怕他说话这般吞吞吐吐。
“只是,娘娘心思郁结,这对她的心疾乃是大忌。
是以,她这段时间,身体恢复得并不好,今日晕倒,亦多半与此有关。
俗话说,心病尚需心药医。臣等自不知娘娘为何心思郁结,即便知晓,亦造不出这心药。
娘娘的心病,尚需亲近之人开解,方为上策。”
慕倾羽疲惫地抚住额头,心里真的很后悔。
“朕知晓了,辛苦徐太医和众位太医,若无事,便退下吧。”
太医们离开后,慕倾羽终于进了萧婉昀的寝殿。
他此时再也没了顾虑,只想好好看看萧婉昀。
反正人尚且昏睡着,他亦不必担心自己会让她心绪波动。
他抬手想抚摸她苍白的小脸,怕她醒来受惊,终是颤抖着不敢触碰到。
他现在心里真的恨自己,那晚的避而不见,竟害她到这般境地。
慕倾羽觉得自己实在没脸见她,他不知今生该怎么做,才能弥补她承受的伤痛。
……
翌日清晨,萧婉昀醒来时,人有些懵懵的。
齐福儿惊喜地跑近,忙倒上一杯水。
“娘娘,您可算醒了,您昨日差点没将福儿吓死!”
“我昨日怎的了?…”
萧婉昀有些不知今夕何夕,她只记得自己身在凉亭,眼下便躺在寝殿的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