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陛下方才所言,难免有失偏颇。
陛下这么快便忘了?眼下才送公主和亲离京,公主应下和亲时,尚不满十五啊。
老奴出身寒微,公主此举为国为民,很令老奴敬佩。
老奴前些日子出宫办差,偶然听见上京的百姓议论此事,对公主皆是夸赞之意啊。
老奴没读过什么书,亦不懂什么大道理,到了这个年纪,自是明白,一个人若想成事,定要想旁人所不能想,容旁人所不能容,忍旁人所不能忍。
从这点来看,公主小小年纪,已然胜过一大半人了!。。。”
“哦?!。。。”慕倾羽闻言,心情明显舒畅不少,下城楼台阶的脚步便坚定了几分。
“月儿。。。确实与朕另外几位公主不同。
朕从小未伴在她身边,甚至她十四岁之前,朕都不知她的存在。
所以,朕平素对她实在不忍约束苛责。
再加上朕的其余子女们皆已成婚出嫁,朕膝前委实冷清,便对月儿格外宠了些。
可惜,如今连这份天伦之乐,亦失去了!。。。”
慕倾羽说着,难掩失落与惋惜。
“陛下何故感叹?。。。”孙和泰忙宽慰,“公主昨日拜别陛下说会每日给陛下传信,亦说日后会回大乾探望陛下,怎可说失了天伦之乐?。。。”
“宽慰之语,不这般说,还能怎样说?!。。。”慕倾羽一脸的不信。
“旁人说的,奴才不知,可婉瑶公主说的,奴才还是信的,陛下拭目以待便是!。。。”孙和泰笑着回道。
慕倾羽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终是释然地笑了。
。。。。。。
璃月遥遥拜别完慕倾羽,一坐进车,整个人便像卸去了力气一般。
不多时,便再也忍不住地哭了起来。
许是压抑地太久,她越哭越伤心,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
春华伴在身侧,实在心疼地看不下去了。
“公主方才这般坚强,眼下怎的伤心太过?
再哭便要伤身子了,日后旅途劳顿,公主要保重才是啊!”
“本宫方才怎可哭泣?又如何敢?。。。
无论如何都得压着,满朝文武看着,父皇虽不在,本宫若掉一滴泪,他定会很快知晓。
本宫怎可让父皇忧心?!。。。
这会儿才安稳,无人瞧见,只要本宫愿意,哭死亦可!”
璃月听了春华的劝止,心里自是明白轻重,只是面上难免发泄情绪,取过春华手里的巾帕,边擦边嘟囔道。
“呸呸呸!。。。公主怎可说这般不吉之语?!。。。”春华忙避讳道。
她知璃月只是心情不佳,并未再多说什么,心道,总该逗她开心些才好。
“咱们此番才出京,山高路远,公主不知说话没个避讳,还竟说胡话!”春华不悦道。
璃月擦尽了泪痕,这下倒轻松了些,不解地问:
“本宫何曾说错话了?。。。”
“奴婢不是人吗?。。。公主怎的说无人瞧见?!。。。”春华笑着回道。
璃月瞥了她一眼,不好意思地轻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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