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一次的含光寺中,他是那样故意的让表姐苏安染也来到了含光寺,并与她莫名的说了那一番话。如今想来,表姐那一夜确是另有目的的。
只不过,刚巧遇上了有人想要趁着萧卿墨不在自己的身边而想要毁了自己清白的那一场闹剧,她随着萧卿墨连夜回了府,才没能知道苏安染那夜究竟是存了什么心,究竟想要在原定的三日之内与自己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
可是,那萧琀墨已经贵为皇太子,他究竟有着什么样的顾忌而想要了萧卿墨的命,甚至连自己与腹中的孩子也不放过呢?
难道仅仅是因为妒忌萧卿墨深得皇上的宠爱吗?但是,再宠爱,萧卿墨也不过是个王爷,而他还是将来会继承大统的皇太子,一个王爷又怎么会威胁到一个嫡出太子的位置呢?
不!等等!难道萧卿墨是有心想要仗着皇上的疼宠争一争皇位吗?
浅夏心头微颤,不由的就想起了含光寺中自己求的那一个签,签文的意思仿佛就是隐含着这样的预测。
可是,真的会是这样吗?
惩戒院的刑堂?戴着面具的暗卫?还有半夜偶尔会有一个叫无言的人来找他?以及他居然与看着永远不对盘的吕皓冥是至交好友?……
这一切的一切,难道真的说明萧卿墨早就有了想要将萧琀墨取而代之的打算?所以,察觉了他的企图的萧琀墨便先下手为强的将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不!不!这一切不可能是真的!不可能!
萧卿墨虽然看着冷漠寡情,但后来的这几个月的相处,让她知道,他实则是个重情的男人。
这样的人真的会为了那个遥不可及的位置而想要弑兄篡位吗?
这个在重嫡轻庶的大禺朝来说可是即便真的坐上了那个位置,也会被世人唾骂的不齿举动啊!他真的会做么?
虽然,签文上面的谒语可能也将是显示这样的后果,但浅夏此时却宁愿就目前来说,让萧卿墨暂时不要醒过来。或是就算醒来了,也忘记了他自己曾经的野心。
她不求荣华富贵,位高权重,只是想要与他白头偕老,一家和乐。
什么身份、地位、权势、金钱,那些统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能够安安稳稳的生活一世,永远不要参与在那些权力的斗争之中。
可是,事情真的会像她期待的这般吗?
浅夏不确定了,更是觉得身上泛起一股寒意,禁不住生生的打了个冷颤。
“凉了吧,快回房去吧,免得感染了风寒对孩子不好!”一直守护在一旁的岑宝儿立即关切的扶着她。
浅夏心神俱颤的任着岑宝儿将自己扶回房中,心跳的异常慌乱。她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待在这里等着京城中的事情平息,她应该尽快的与王府中人去的联系。
因为,经过这一番回忆和思索,她觉得萧卿墨一定不会这么容易就丢了性命,而且,他也答应过自己,会活着。所以,在他醒来的时候,她一定要在他的身边,一定要阻止他做出那件让世人指着鼻梁骨唾骂的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宝儿,你明天一定要想个办法进城回到王府,不能找到吕世子的话,也要想办法见上刘管家一面!”
“王妃是不放心此处吗?”岑宝儿机敏的压低了声音问。
“不放心此处?”浅夏不意岑宝儿如此一说,倒是微微愣了一愣,“宝儿何出此言?”
“这个……”轻轻的咬了咬下唇,岑宝儿仔细的观察浅夏的脸色,试探的说,“也许是我多心了,毕竟你与二皇子妃之间的关系甚好,平时也听说王爷与二皇子的感情亦很亲厚。但方才你在桂花树下发呆时,我却见院墙外面人影攒动,似乎还时不时的朝里张望,那谨慎的态度总让我觉得有些怪异。”
“二皇嫂不是说了那些人是她留下保护咱们的吗?”浅夏羽眉浅浅一蹙,她方才一直在想着萧卿墨,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而且,她与秦灼灼确实也算是交好,自然也不可能怀疑她。
“若是保护,不该是隐在暗处的吗?”岑宝儿也知道自己不该多疑,只是,浅夏是当局者,又与秦灼灼关系不错,自然不会多此一想,但她却不同。虽身为萧卿墨的侍妾,但因为身份卑微,府中办任何事情,她都只能隐于后院不得出面,自是不认识一干皇子妃,也就能以旁观者的身份来看待事情。
当日在罗源,她初见竟然有人寻到了浅夏,亦觉得可能还留在罗源会不安全,又见秦灼灼言辞恳切,浅夏亦对她没有防备之心,便以为她确实是因为担心浅夏才来寻人的。
只是,今夜那外面的守卫,却让她不得不产生了怀疑:“他们这样明目张胆的在院墙外巡视,岂不是故意的暴露行迹?或者,他们压根就不是巡视而是监视,就怕咱们逃走了也未可知。”
“宝儿,你别胡乱猜测。二皇子性格温润有礼,对待王爷甚好,二皇嫂亦是与我亲近,他们……”浅夏想要说他们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可终究心中也起了疑,这样的话却是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