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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尾、鼻尖、嘴巴，都是红的，像春天被碾碎的桃花。“操。”傅怀舟见她在水里缩成一团喊冷，再顾不得什么，直接将人捞入怀中抱紧。裴嫣浑身打颤，察觉到热源，连忙贴了上去。她坐在傅怀舟腿上，傅怀舟坐在地上。他脱了西装外套将人紧紧包裹住。裴嫣睫毛轻颤，一滴热泪滚落，滴在了傅怀舟手背上。他手指下意识一紧，喉结不受控制地来回滚动。裴嫣因冰凉的水恢复了一丝神智，她身体控制不住发抖，却还是努力抬手想要看清自己抱着的人。冷白的灯光下，傅怀舟那张俊朗如月的脸映入裴嫣眼帘。傅怀舟呼吸一顿，深沉的眸撞进了一片潋滟的水光里。“傅、傅怀舟？”傅怀舟搂着她腰的手下意识收紧，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我。”裴嫣已濒临决堤，她仰着头小声道：“我好难受，你能不能帮一下我？”凸起的喉结又上下动了动，傅怀舟像个机器人，他回：“怎么帮？”裴嫣将他沾了水而冰凉的手拉到自己大腿上，哭道：“我不知道，你帮帮我。”傅怀舟狠狠闭上眼睛，缓了缓又睁开，他说：“帮你可以，但我有个条件。”裴嫣割地赔款，眼睫上都是泪，看着好不可怜，她颤巍巍道：“你说。”傅怀舟垂头，鼻尖几乎抵着她鼻尖：“跟我结婚。”有一瞬间，裴嫣想问结婚是什么。但体内横冲直撞的气息让她下意识咬紧了下唇。她连连点头，下意识抬起下巴，用唇够着他的唇，说：“好，跟你结婚。”两人鼻息暧昧缠绕，傅怀舟大掌揽住她后脑，问：“你是谁。”“裴嫣。”“我是谁？”他又问。裴嫣顿了顿，艰难道：“傅怀舟。”“你记住了。”傅怀舟抵着她的唇，“你说的，裴嫣要和傅怀舟结婚。”“我说的。”裴嫣抬手搂着他脖颈，“帮帮我，好热。”傅怀舟倾身而覆，堵住了她的唇。裴嫣是玉，他是穿玉的绳这是傅怀舟第二次和裴嫣接吻。第一次她喝醉了，第二次她亦像喝醉了。只是这一次，裴嫣明显带着急切。她仰着头亲傅怀舟，脖颈到锁骨的线条优美如白鹤。奇怪的是，明明他的唇很温软，一点也不凉，却让她焦躁的火气平稳了一瞬。裴嫣凭着需求的本能去追逐，她纤细的胳膊紧紧搂着傅怀舟的脖颈。傅怀舟多年暗恋的弦倏地绷断，手臂铁链似的箍紧裴嫣的腰，迫使她贴上自己。“裴嫣。”他下意识轻喃。裴嫣沉浸在两人热切的唇齿间，将他这声含着深情的声调模糊了。傅怀舟尝到了香槟的滋味，甜美、细腻、丝滑。偌大的浴室里，两人抱着吻了十来分钟。裴嫣本就微翘的唇珠顿时充了血。傅怀舟指尖按住那抹翘起来的红，眼底冒着丝丝火苗。裴嫣体力不支，渐渐下滑，柔软的唇抿了抿他的手指。傅怀舟指腹像被烫到了似的缩了回去。接吻好似打开了一道小小的缺口，裴嫣找到了缓解的法子。她拉着傅怀舟的手放到自己肩膀，脸颊不断蹭他手腕，像只黏人的猫。傅怀舟手臂一紧，单手将人抱了起来。裴嫣软乎乎倒进他怀里，亲了亲他修长的侧颈。傅怀舟脚步顿了顿，抱着人打开花洒。裴嫣不老实，从他的耳朵吻到脸颊、嘴巴。浴室没一会儿热气腾腾，怕裴嫣感冒，傅怀舟打算给她洗个热水澡。裴嫣根本站不住，两只胳膊搭着他脖子。“我先用热水给你冲一下。”傅怀舟咽了几次口水才艰难开口，“不然感冒了。”嗓音深沉暗哑，混合着浴室水声层层入耳。裴嫣手指一收，在他颈后划了一道红痕。“嗯。”裴嫣滚烫的鼻息扑在他喉结处，傅怀舟没出息地红了耳尖。三分钟后，傅怀舟扯过浴巾将裴嫣裹起来，裴嫣不依不饶。“乖点。”傅怀舟亲了亲她额头。裴嫣吮着他下唇哼唧了两声，明显不愿意离开他半寸。傅怀舟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单手解扣子。常年坐办公室的人皮肤很白，但身材却不简单，毕竟傅怀舟常年锻炼。锁骨线条流畅，胸膛健硕，白衬衫下隐隐透出他轻薄的腹肌纹理。肩膀背部更是宽阔，举手投足之间，每一根肌肉线条都清晰有力。忽然一点力道按在他颈间，傅怀舟被迫垂头和裴嫣接吻。不是一触即分的吻。傅怀舟想了念了她这么多年，眼下这种情况，他早已无法装作正人君子，更无法置身事外。裴嫣柔软的唇被不轻不重地撕咬了一口。倏地天旋地转，她被傅怀舟抱了起来，进了卧室。傅怀舟抓住裴嫣的右脚，从西服口袋里拿出脚链戴在她脚踝上。金色的链子衬得她脚踝更显白皙。这根脚链是他出差回来时在机场品牌店里看见的。脚链链条很细，上面缀着两只小蝴蝶，展翅欲飞的姿态。古时就有“梁祝化蝶”的传说，蝴蝶自古就被用来象征爱情，是对伴侣忠诚的代表昆虫之一。裴嫣的品牌logo也带着蝴蝶元素。当时他没听到店员天花乱坠的描述，只是觉得裴嫣应该会喜欢。她喜欢，所以他鬼使神差就买了，在飞机上还绞尽脑汁找什么借口送给裴嫣。但他如果要以朋友的名义送她脚链，未免太暧昧。哪个普通朋友会整日里盯着别人的脚？本以为会一直攥在手心，没想到这种情况下送了出去。傅怀舟单膝跪地，他托着裴嫣的脚踝，在上面落下轻柔的吻。“店员说，脚链寓意是系住今生，拴住来世。”傅怀舟嗓音沉沉，“有没有来世我不知道，但今生，我不会放开你的。”“嗯……”裴嫣仰着脸，眉目染上一层欲色。她脚乱踢了好几下，被傅怀舟抓住揽入了胸膛。从二十岁到二十九岁，跨越了九年，他终于走到了她面前。裴嫣的浴巾早被蹭开，她就像被剥了壳的荔枝。傅怀舟俯身吻去，冷香弥漫，周遭灼热的气息像盛夏流火的风。裴嫣肺部空气不断被挤压，又一点点被汲取抽空。傅怀舟拇指紧紧按压着她耳侧，不让她动弹，裴嫣难受地扭动着身体。“别动。”傅怀舟尽量按着她。第一次没什么经验，他总怕伤了裴嫣。虽说眼下她着了这情药的道，但并不代表他要粗鲁地对她。裴嫣嘴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剩下软调呢喃。当然更多的还是难受，体内好似有个火球要喷出来。好在傅怀舟的手贴上了她腰间。黑色的长发铺满枕头，散发着幽幽香气。清冷山野玫瑰的香味，傅怀舟亲了亲她颈窝，埋入了她黑发里。“裴嫣，我喜欢你。”声音很轻，轻的只有傅怀舟自己能听到。细密的吻从她额间不断往下，一边亲一边安抚。温柔的语调沉入夜色，也沉入裴嫣的心里。裴嫣抓住被子，泪眼朦胧的虚影中，她看不到傅怀舟。卧室灯光亮如白昼，好像在晃。一道道汗水密不透风包裹着裴嫣，她张了张嘴，哑声道：“水。”傅怀舟连忙抽身去客厅给她倒了水。咕噜咕噜一杯喝完，她竟还要喝。傅怀舟又倒来一杯，将冰箱里的矿泉水全都搬到了卧室。两杯水喝完，裴嫣昏昏欲睡。傅怀舟将人抱在怀中，没一会儿，她眼角又落下滚烫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