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袁总,我们明天一定到公司开会。”
“我不需要你对我承诺,你可以考虑清楚,如果觉得需要这份工作,那明天就到公司,如果不需要,那也随便,总之明天不到的,一律除名,如果二部的人像今天一样一个都不去,那我会向公司申请辞职,但二部也会从此消失,我保证没有一个人能在公司呆得下去!”
我尽量想用狠一点的口吻说出这些话,但曾明文听到的时候到底狠不狠,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觉得自己已经说得挺狠的了。
“放心吧袁总,我说过我会来我就一定会来的,其他的不敢说,我至少可以保证我那个小组的成员都会到。也谢谢袁总您亲自过来,今天的事,真是对不起,只是张志说了,如果今天谁要去开会,那就是和他作对,以后都不会有好日子过。高层的相斗,我们也是城门失火中的池鱼,我们谁也不敢得罪……”
“今天的事,我已经忘了。其实现在张志已经不再是公司的员工了,他在公司的影响力也已经完全没有了,大家已经没有必要给他面子。”我说。
“话虽如此,但张志的确还是有些影响力的,袁总恐怕也知道为什么张志一直能留在公司的原因吧?”曾明文说。
“我知道,可是现在张志不是已经被开除了吗?任他再大的影响力,如果他总是与公司作对,还是一样被踢出局。张志并非是能一手遮天的人。公司既然敢开除他,那就有办法面对开除他后留下有可能发生的问题。”
其实这话我真心只是自己在给自己打气,把张志开除后到底会引发什么样的问题,安明又有什么样的招来应对,我其实一点底都没有。这张志的厉害,从今天她让我一个人开会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张志就是标准的地头蛇的类型。做正事没多大本事,但搞破坏是绰绰有余。
“好吧,既然公司高层有方法应对,那我也就不多说了,我也希望公司能发展好,让我们这些老员工都能多拿些薪水。”曾明文说。
“一定会的,这些水果都买了,你就提回家去吧,这不算是贿赂你,只是一点心意,不管你作出什么样的决定,都希望以后还是朋友。”
“谢谢,谢谢袁总。”曾明文看起来有些感动。
我开车离开后,从后视镜里看到他还在向我挥手。
接下来我要拜访的是另一个老资历的员工,但这一次那厮直接拒绝见我。做事总是会碰钉子,我倒也是作好了心理准备的。
我就这样一直按照那些员工的资料一个个拜访下去,有些见了,有些没见,,主是重要的骨干人员,我几乎都给了他们机会,说了明天一定要到公司开会的事,有些人给我面子,但有些人也完全不买我的帐。
不管是不是给我面子,我都把话给说清楚了,明天迟到十五分钟的,年终奖金扣除,不到的,直接除名。
我也不管这是不是符合劳动法,如果真的执行后会有什么后果,员工们会不会去告我。
我只知道我如果以后要能管得住他们,我必须要强硬起来,不然以后就是他们指使我,而不是我领导他们。
这个销售总监的职位坦白说我倒也没有那么看重,我更看重的是安明对我的信任。我希望自己不要太怂,让他不要太失望。
信任这种东西,浪费一点就会少一点,一但浪费了,就很难补回来。我和安明之间的差距太大,我不知道用怎样的方式才能尽快地缩短差距,我只能是尽量努力。
我也知道为了一个男人去努力提高自己这个理由很傻很天真。
我是一个有过失败婚姻的人,我明白有些东西越是害怕失去,往往越是失去得快的道理。所以我的努力并不是希望因为我提高了以后安明就会一直疼我惜我。我只是希望我尽量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一点,就算安明哪天腻了,弃我而去,我也不至于像离开陈年时那么悲摧。
我们天天都在念叨着自立,但我们却又往往觉得自立那是别人的事,与自己无关。我们希望电视里的女主能够独立自强,而我们自己却在现实中变处处依赖男人的角色。一但男人走了,我们的天就崩塌下来,生活就会变得愁云惨雾迷茫无助。
我再也不要做那样的女人。
将二部的主要业务骨干都拜访完时,已经到了晚上十点。我一直告诉安明说我在和朋友聊天,回头再回电话给他,等我忙完回到家,已经累得不行了。安明却没有在家,他说他也有些事要处理。让我吃完饭先睡。
他还真是回家做了些简单的饭菜放着,我放微波炉热过后大吃起来。其实我可以在外面随便吃些东西的,就只是觉得一个人在外面吃东西特没劲,再好吃的东西也没有胃口,我喜欢回到家和安明腻在一起的感觉。就算是吃泡面。我也觉得有滋有味。
吃完饭我正在洗碗,电话响了,是陈年打来的,他说他同意离婚了,协议也已经找人弄好,明天早上九点到民政局去办手续。
明天那当然不行,我今天一一拜访那些业务骨干,就是想扭回局面。要是明天我自己缺席,那些员工会说我是故意的,因为他们放过我鸽子,所以我也要放他们一次鸽子。这样的话,我将公信力全无。我这一天就是白跑了。
于是我说要不后天,我明天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
陈年说也不是我一个人很忙,他也很忙,他都是请假的。我说实在不好意思,明天真的不行,要不就后天。后天我一定抽出时间。
电话那边我已经听到周红开骂,说这个贱女人真是的,明明是她吵着闹着要离婚,现在真的同意离,她却又东扯西扯的,还套用了电视剧里流行的一句话骂我,说贱人就是娇情。
我没有回骂,既然都要离婚了,那个家庭自然也会离我越来越远。有恩也好,有怨也罢,终究都会成为过去。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还让仇恨升级。那个叫周红的女人,在过去的三年里我也曾经天天都管她叫妈。就算以后没有关系了,我也不想对她破口大骂,让大家一辈子记得的只有仇恨。
在周红同意后,陈年也作了妥协,说那就后天,但后天一定要到,不然再让她抽时间就很难了。我也就答应了。
洗完澡后安明还没有回来,昨晚才睡了几个小时。今天又累了一天,我早就困成狗。打电话给安明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说他应该会有些晚,让我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