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姐姐。谢谢你推我出来,一会我让我姐推我回去就行了。”阿飞说。
护士眼神不善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分明有妒意,人长得好就是有优势,这么快就泡上护士软妹子了。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忘了这件事吧,你也不要找他的麻烦,你斗不过他的。”我说。
“那个男人爱着你。”
他说的话倒是让我很意外,我以为他要骂安明是个疯子神经病什么的,没想到他出口第一句竟然是说这一句。
——
“我不想说这些,你还是回去吧。”
“一个男人为另外一个女人发疯到要杀人的程度,要么就是恨极,要么就是爱极,但往往恨都是因爱而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去我们那里的女人,大多都是老公有钱,在外面有了女人,婚姻名存实亡,然后她们各玩各的,互不干涉,所以从来也没有男人冲进去过,更没有男人发过疯,他为你疯了,那是爱你爱到极致,所以由爱生恨。”
这话在我听来有些讽刺的意味,都这样了,他竟然说安明爱我。但他却是一脸的认真,好像把这事说得板上钉钉似的。
“不用说这些了,已经没有意义。”我摆了摆手,准备回病房。
“等等,如果有个男人为你而疯狂,那你得珍惜他,不要轻易忽略别人的深情,更不要把别人对你的好当成习惯,如果你只是因为习惯而不当回事,这样的话,一但走了,就永远不回再回来了,你哭都没用。”阿飞说。
这话真的在我心里震了一震,一个靠出卖色相而谋取优越生活的人,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都应该是没有什么社会地位的人。讽刺的是,这样一个游戏风尘的男公关,竟然在教导我关于感情的事。而且还好像说得很有道理。
难道真是我的错?我把安明对我的好,当成了习惯?所以不珍惜?
可明明不是这样的,是他欺骗我在先,我和他的相遇相识都是他精心安排的。他甚至为了让我离婚,让我的婚姻出问题,亲自给我的前夫安排了一个女人。然后再让别人去跟着那个女人,在合适的时候爆料给我,让我痛下决心离婚。
如果这都可能理解为是对我好,那也太牵强了。就算是以对我好的名义,那这样的手段也太狠。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他通过种种设局来破坏的我婚姻,再是因为什么样的理由,都是过份的。
“那如果这个男的对我很多欺骗呢?那也是我的错?难道因为爱一个人,就可以对她使用很多卑鄙邪恶的手段吗?”我反问。
“如果他骗你,那你首先应该要知道他是为什么要骗你,不是所有的欺骗都是恶意的,善意的欺骗或许也不提倡,但有时却是可以原谅的。”
这个男公关说话还真是一套一套的,那个靠出卖色相的男人,现在倒好像变成了情感专家了。我竟然和这样一个人谈论感情,真是讽刺。
我决定不再和他说下去。总感觉把我的感情拿来和一个男公关讨论,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我知道你轻视我,你没经历过贫穷,你不知贫穷是什么滋味,我爸过世的时候,平日里那些所谓的亲戚朋友,一个也不见了。那时我才真正明白人情的冷暖,所以我要做一个有钱人。或许我的方式是卑贱的,但等我有一天有了钱,谁会在意我曾经做过什么?有人总认为出卖色相就是出卖灵魂,但我说我的灵魂一直在,从来也没有出卖过,你信吗?”阿飞大声说。
“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你好好养伤吧,我走了。”
这一次我真的不和他纠缠了,大步往病房走去。
我决定第二天就出院,然后离开温城,远离美如星辰,远离护暖鞋业,远离和任何与安明有联系的东西。
不然,我忘不掉,真的忘不掉。
不过是几天没有相见,我已经接近失魂落魄的状态。
一个已经有过婚史的快三十岁的女人,竟然还会让失恋把心和灵魂都掏空,明知道很失败,但我却无力完成自我救赎。我只能逃离。
逃离这个城市,逃离安明给我织下的密密的网。
第二天早上我自己办完了出院手续,正要离开医院,这时护士跑来说又有人找我。我过去一看,来的人是一个穿西服,剃着板寸头的男人,这人我好像见过。
“你好,袁总。我是庄鹏。”他伸出了手。
这下我想起来了,他是美若星辰的法律顾问,也是安明的私人律师,和安明也是不错的朋友。
“你好,庄律师。”我心里在想,他来找我干什么?难道是安明派他来追讨所有给过我的东西?
“袁总恢复得怎样了?最近太忙,没能看你。”庄鹏说。
对于这样的客套话,我只能是付之一笑。
“这里有些文件需要袁总过目,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庄鹏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