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屿“啧啧”两声:“好熟悉的卡哦,不是说注销了吗,留着打脸吗?”
裴牧远说:“里面没有半毛钱。”
“钱呢?”
“挥霍了。”
安屿竖起大拇指:“漂亮!跟我谈恋爱的时候你没少吃苦,分手后可不得找补回来嘛。”
“就别跟我插科打诨了,说吧,重要的事情是什么?”裴牧远拉开一把餐椅,强行把安屿按在上面,自己绕到餐桌的另一边坐下。
安屿问:“就这么干聊?”
“家里没酒也没肉。”裴牧远抱着胳膊看着她笑。
安屿手指了指那个咖啡机:“去。”
裴牧远后来还是把咖啡机装好了,但一次也没用过,说实话,他根本不知道怎么用。他说不会。
安屿找到咖啡豆,折腾了大概十五分钟,最后捣鼓出两杯意式浓缩。
裴牧远不喝,两杯全部推到她面前。
安屿也不勉强,边喝,想了个开场白,说:“我后来读了很多很多书。”
裴牧远点一下头,像老师听学生汇报学习情况那样。
安屿说:“你之前给我开的书单,我全部读完了。”
“我知道。”裴牧远从她给祝贺写的段子里看到很多有趣的梗,其中有不少都是他从前推荐给她的书里来的。
安屿见不得这人得意的样子,又说:“我非常非常非常讨厌你的母亲,寇女士。”
“我接受。”裴牧远耸一下肩膀,接着说,“但如果这就是你跟我分手的理由,我不接受。你也知道,我一直是脱离我家里独立生活的,虽然没有完全剥离开,可我尽力了。好的,坏的,各自方式我都试过了。你不能忽略我的努力,就自作主张地放弃我们的关系。”
裴牧远哪儿能不知道她从前忍受颇多,她能忍,无非是为了他,为了他们俩的感情。可寇老师的思维并不是他大骂两句就能改变的,他很无力,软硬兼施后也没有扭转寇老师的态度,反倒跟寇老师的关系越来越糟。
“靠,说出来可真爽。”安屿仍沉浸在她上句话的情绪里,看一眼裴牧远的脸色,她继续刚刚的话,“可我更讨厌你为了这些事情头疼的样子,或许你有你的解决办法,你总有一天能把你丢掉的那五分情商用在这上面,但我就是不想看。小傻瓜,那会儿你才二十三岁呢,应该为了大好前程去拼命,干嘛要把自己陷在生活的鸡毛蒜皮里。”
“只是恋爱,并不会有太多苦恼。你用不着逢年过节上我家门,哪怕是未来我们俩结了婚,她如果不尊重你,你也用不着叫她婆婆……”
“只是结婚当然没问题,可万一有孩子了呢?我可以做方圆十里最反叛的新世纪儿媳妇,但我绝对不想让我的小孩看到一个唯唯诺诺或是过于泼辣的妈妈。哦对了,我忘了你是个铁丁,这话当我没说。”安屿话锋一转,又说:“好吧,以上都是我的借口,分手,完全是因为我太清楚我不想要什么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