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努力上进,很有人格魅力,不像一般商人那样油滑,有理想又脚踏实地。他每天都是最早到公司、最晚离开,不喜欢应酬,也不喜欢抛头露面。他是真的相信能把视艺做成一项伟大的事业。”
王晓菁在江淮成的眼中又看到了那种熟悉的光芒。江淮成带她参观了一下视艺的办公室。在这幢十六层高的崭新大楼里,到处都是为梦想而奋斗的年轻身影。梦想有了实际的轮廓,几乎让人无法怀疑。
但王晓菁还是逆着人流,走出了这幢正在疯狂制造财富的大楼。
陈雨思在临睡前收到了王晓菁录入的校友信息。同时,王晓菁在邮件里建议把之前累积的校友信息都发给她,她可以整合在一起,更新一下校友库。
陈雨思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便把过去二十年的校友通讯录都发给了王晓菁。在长长的名单里,陈浩然的信息一闪而过,最后变成了王晓菁手机上正在输入的一串号码。
[1]bat指百度(baidu)、阿里巴巴(alibaba)、腾讯(tencent)。
心碎时分
飞彩项目临近最终汇报了。客户再次发来邮件提醒道,需要见到至少五个视艺内部员工的访谈记录。王鸣飞只好去问王晓菁,有没有可能再尝试一下用第三方付费方式去约视艺内部的人,王晓菁却一下交给了他八份访谈记录——她同时申请了视艺战略部分析师和市场专员两个职位,一共参加了八轮面试。
“你别问我是怎么得到的。”面对惊喜异常的王鸣飞,王晓菁说,“完全合法且不是通过做梦得到的。”
王鸣飞心领神会道:“我假装我们花了大价钱得到的。”
项目组会议上,王晓菁在白板上写下了一组数据:手机一百亿,智能汽车四百亿,虚拟现实和电视各三十亿,视频网站三百亿。
“这是视艺战略部的人给的数据。所有主营业务还需要再融资近九百亿。经济上行、钱多时没问题,但是经济下行、地主家都没余粮了,谁掏得起九百亿呢?”王晓菁说,“在我看来,这就是为了融资而融资。”
“视艺以音速融钱,却以光速花钱。他的那点实体经济根本无法支撑千亿美金的估值。”王鸣飞说。
“我们这是在质疑一家独角兽企业啊,是被天元、格志看中的独角兽企业啊!”顾超逸说。
“现在遍地都是独角兽。创业公司拿根马桶拔子戴头上都敢叫独角兽了。”王鸣飞说,“就算有人愿意给九百亿的融资,在视艺烧完这些钱之前,他得保证核心业务的造血能力不能断。”
“就我这些天访谈视艺内部的人来看,他们仍然说不出那些关键的经营数据来。可笑的是,不是他们不想说,而是真不知道。大多数时候他们都在空泛地谈论视艺的生态战略。”王晓菁说。
“但这些都是我们的推断,没有真凭实据。”顾超逸说。
“你更相信自己的推断,还是相信视艺的宣传?”王鸣飞问。
“我相信聪明的钱的选择。”顾超逸说。
“如果钱是站在骗子那一方的呢?”王鸣飞反问道,“一个小谎是谎言,一个巨大的谎言反而会变成真实。
“我还是不敢相信。”顾超逸说,“至少它的商业模式里还是有可取之处,以内容收入来补贴硬件。”
“这个我不否认。所以我们的结论就是飞彩无需担忧视艺的挑战,但他们可以借鉴视艺的一些做法,比如和第三方视频内容平台合作,通过预装和广告收入分成来补贴硬件成本。”王鸣飞最后问看着他们争论的罗锐恒说,“罗总,您的意见呢?”
罗锐恒思忖了一下道:“let’stakeastepback(让我们后退一步)。我们现在手上有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