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上,中气十足的指挥众人,“那还说什么废话,抓紧卸车吧,,做工的娘子们听说是给你们做的,那针脚缝的可密了,这都是我们的心意,你们不收可就是看不起我们。”
朱副将一时找不到理由来反驳三丫,言语很是无力,“让宋娘子破费了,朱某于心不忍。”
“几件衣服罢了,将军别和我们客气,再说了,衣服都做出来了,别人想要我还不给呢,也就是感念朱副将为人厚道,不然我才不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一路上连个客栈也没有,我们真是遭了老罪了。”
话说到这份上,朱副将实在无法拒绝,只好让人把衣服收了起来。
三丫拍了拍手上的灰,再次和朱副将保证,“我真的没有别的用意,也不是来找朱副将帮忙的,衣服你放心收,等天冷了我再送批厚衣服过来,将士们在前方拼命,我们只是送了些衣服来,这些东西不算什么,还请朱副将原谅,我们现在没赚多少钱,想为将士们做些什么也有心无力,实在是惭愧。”
多么高尚的品德,多么朴实的言语,朱副将只能感叹一句,“宋娘子大义,河间百姓大义!”
送完了衣服,三丫带人在军营外休整了两天,然后就收拾行囊准备返程了,朱副将上午刚收到三丫的请辞,下午三丫就又回来了,哭天抢地的像是宋章要死了。
朱副将听了军医的回报,说宋章大概率是水土不服,所以才会出现上吐下泻的症状。
“水土不服?”
朱副将想起宋章的身板,怎么看都不像羸弱的样子,可是人确实躺在床上不能动了,回来的时候还是被人抬下的车。
“算了,你去开方子抓药吧,先把人治好了再说。”
毕竟三丫刚给他们送了几车衣服,现在人家兄弟生病了,朱副将也不好太冷漠。
三丫一行人非常自觉,虽然又回来了,但是坚决不进军营,还主动拉开了距离,在远处搭了帐篷暂住,日常所需全部掏腰包自理,除了和军医探讨病情其他事什么也不打听,如此一来,谁也挑不出三丫的毛病,还十分关心宋章的病情,时不时就有人向三丫说一些土方子,希望能帮到宋章。
宋章在床上躺的人都快废了,终于忍不住向三丫抱怨,“我还要躺到什么时候,我躺的骨头都疼了。”
三丫坐在一旁熬着药,被草药的苦味熏得咳嗽了几声,“这肯定是又换方子了,这次的药闻着呛的慌。”
“我又不喝,你熬它干什么?”
三丫拿扇子扇风,“做戏要做全套,你懂不懂啊?你都生病了,咱们这里怎么可能没有药味,那不是一眼就让人看穿了吗?”
宋章认命的躺倒,“我一会儿是不是还得吃巴豆。”
“恭喜你,你都会抢答了。”
宋章装病装的生无可恋,看到巴豆就条件反射,捂着肚子喊疼,喊的那叫一个真实可信,三丫都想给他颁个奖。
一日晨起,三丫又一次向朱副将请了辞,说宋章的身体有所好转,所以自己打算带人进城疗养。
三丫一行人走后,朱副将也带着人拔营了,两天的功夫就走了个干净。
“你好好休养几天,把身体养好,等你好了咱们就开始行动。”
前几日有消息传来,西胡那边似乎出了什么事,北戎向西增援了军队,朱副将有心向前推进,三丫觉得机不可失,就顺势告辞了。
“这次的机会来之不易,搭进去不少银子,所以你可千万别掉链子,只能成功,不能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