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她的身子在颤抖,龙行云的双目瞪得更大,握剑的手握得死紧,全身布满杀气。“你们竟然敢碰她,敢吓着她!”他咬牙切齿地道,一手将她紧紧的环住,仿佛告诉她别怕,他会为她讨回公道。他那一搂,竟令她觉得无比温暖,受惊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不……不,我……我们不知道她是大爷的人,请大爷饶命,饶了我们!”那群人看见他双目圆睁的走近,慌得一步一步往后退,最后软倒在地上。“我们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求大爷饶了我们,饶了我们!”他们一个个磕头如捣蒜。可是龙行云怒气未消,握剑的手倏然而出。“不,不要!”苏玉涵害怕的喊,急急的拉住他的大手。“不要杀他们!你不是说过不会在我面前杀人吗?你要为我守承诺。”那些人纵然不对,是想伤害她的坏人,但罪不至死,她不希望龙行云杀人。以往他是温和的,不轻易伤人,但为了她,他的怒气总会变得狂炽而且不受控制,可是那狂炽的怒焰,在看到她簌然流下的泪水时却又悄然消褪。“听到了没有?还不快走。”他握剑的手松了一些,声音依然冷冽。”那群人立刻如获大赦的窜逃,连头也不敢回。“走吧!”他余怒未消的转身走向酷月,正准备上马之际,发现她又缩着身子朝另一个方向跑去。这个女人就是学不乖吗?他大怒,纵身掠去,拦在她前头抓住了她。她失控的大声尖叫,并且奋力拍打着他的胸膛。“不!不要打我,不要杀我,求求你放了我!”她不断挣扎,甚至张口咬他。“你做什么,疯女人。”龙行云急了,拧着双眉将她推开些,却看见她一脸的惶恐与迷乱。怎么了?是有人曾经毒打过她或伤害她吗?她为什么会如此害怕?“你……”他心疼的一拥,将她颤抖的身子紧紧的抱入怀中。“别怕,别怕,没有人会伤害你,没有人会伤害你了。”是黎子亭那个小子吗?是他伤害过她?一股恨意油然而生,巴不得姓黎的就在眼前让他一剑杀了。“你……你不骂我,不打我了吗?”她失焦的双瞳慢慢的聚神,因为他柔和而坚定的声音具有安抚作用,她发现自己狂乱的心正慢慢的平静下来。“告诉我,是谁打过你,是谁伤害过你?是黎子亭那小子?”“不,不是她……”她脸色苍白如纸,不愿再多说。她的哀伤教他疼惜,埋藏在心底的阴霾教他伤痛。那个姓黎的小子果真没有好好的待她!”自从那天逃脱不成,苏玉涵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即使逃脱成功,她也无法独自一人走回黎家庄。现今世道纷乱,盗匪横行,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根本无法存活,与其在外冒险,倒不如暂时留在龙行云的身边调养好身体,再另外想办法。他们在客栈里住了十来天,因为这里偏僻,很少有外地人出入,所以有任何的黎府追兵来,龙行云都会很快的发现。再加上他出手阔绰,客栈内的伙计全被他收买,成为通风报信的眼线,因此他算是很安全。“爷,您吩咐的药煎好了。”两个小二笑嘻嘻的抢着把药送到房间里来。因为每煎一次药,跑一次腿,龙行云都会给他们一锭金子,那有好几两重,他们需要工作好几个月才能挣到,这样的财神爷,谁不急着来巴结?“放着吧。”龙行云又抛出一锭金子,两个小二马上抢成一团。“我吩咐去抓的补药拿回来了没有?”他淡淡地问。抢到金子的小二忙不迭的回答,“拿回来了、拿回来了,已经拿到厨房交代他们尽心烹煮,一会儿就给夫人端来。”像是回应他的话似的,只见掌柜端着一碗热呼呼的补盅上楼,三步并作两步胞到龙行云面前。“让让、让让,夫人的补盅来了。”小二们抢着讨赏,他这个掌柜当然也不能落人后。一锭金子可以抵他两个月的收入啊!每天一锭,不用多久他就可以关店回家养老去了。“爷,夫人的补盅来了,请趁热吃吧!”他涎着谄媚的笑等着龙行云打赏。哑声一笑,龙行云不吝啬的掷出一锭金子。“有劳你了,掌柜。”“不麻烦、不麻烦,小的乐意得很。”掌柜哈着腰,握着那锭金子开心得合不拢嘴。“好了,全退下去吧。”他手一挥,三个人立刻鞠躬退出去,临走前不忘细心的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