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烽哪管他们老鬼的恩怨,他就想让朱清舟赶紧回来。身后一个弱一个残,如果他再加入战局就护不了后面两,两厢为难。
木埙没挣扎,任由月神狠命握着,他虽然浑浑噩噩昏睡几百年,但最近清醒后也大致知道一些事情。
比如为何他还活着,为何小月儿身边没有那位大人,为何他现在寄生的身体有着熟悉的气息。
“小月儿,没用的,就算你把这个身体炼化回原来的样子,我们都见不到鬼神大人了。”
月神不信:“不可能!续魂灯还在,明明就是那个人不过是魂魄残缺,只要补全的话,补全就会回来。”
“可是,你看着的另一个在身边三百年的他,还会认为他是大人吗?”
月神自己松开了手,姝昇也收回扇子。
“现在的我没有办法救回大人,也没有办法救回这孩子想要再见到的人。”埙抬手抚上这幅身体的心脏,“不过如果这孩子愿意的话,做出抉择……”
另一边,朱清舟痛得无法开口,眼前发黑过去,他以为是自己晕了,结果没一会儿视野里越来越亮,他不得不眯着眼睛。
他又来到熟悉的不过桥,但这里是曾经的折境,满是绿色的草地,不过桥下面是潺潺的流水,和现今几乎死水般的不过桥不一样。
他摸摸自己的心口,刚刚那种绝望到无法呼吸的痛这会儿一点也感知不到。
正奇怪着,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踏在草地,他回过头,看到了空,还有腰间随着他走动而摇摆的木埙。
这个场景朱清舟也不陌生,在他小时候昏睡的五年里,他在这位身上待的时间最久,其次就是这不过桥。
空从朱清舟身边走过,像是不曾有他这个人。
那白衣青年在河边席地而坐,把腰间的木埙放到身前的衣摆上,抬手向它传送着自己的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朱清舟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没事可做,甚至小打一会儿盹,那边才又传来动静。
木埙似乎先前是在睡觉,现在才悠悠转醒,声音里带着刚醒的迷糊劲:“空,我这回又睡了多久啊?”
“十五日。”
“比上次又多一日呢!”
空没说话,木埙打着哈哈:“哎呀,其实蛮好的,我之前除却到了一定时间会沉睡下去,平日里几乎不合眼没有困意,现如今和大人曾说的人类一样能有作息好新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