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差点吓死我,在中元那天。”魑后怕地说。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朱清洲更深地埋下头。
“你要是早点告诉我你体质不好,尤其招鬼气沼气上身,我就会在中元那天不让你来了。”魑说着,脑袋上的铜钱晃得叮当响。
朱清洲没说话。
上次中元之前,魑和朱清洲最后一次见面,走得时候分外高兴。
“记得中元那天来啊,好好看我们是怎么缔结契约的,等明年你好上手。”魑拍拍朱清洲的脑袋。
“可是……不是要等到八岁吗?”朱清洲摸着脑袋。
“也没那么绝对啦!我可以先开开先河。”魑到那时还没跟朱清洲说自己的体质特殊,可能也不需要那么刻板的条件。
“……好啊。”朱清洲看着魑,应了下来。
但是,妈妈不让他出来的,尤其是中元节,朱清洲并不知道因为什么,但出去一次总该没事,之前晚上来找魑也没出事,多喝几个月的中药而已,这次应该也差不多。
然而,中元那天晚上,朱清洲到现在都脑子昏昏的,记不大清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在半道,他看见许许多多长得青面獠牙的鬼怪在村子里游走,浑浊翻滚的黑气在他们当中荡着。
朱清洲给自己壮胆,魑说当没看见他们就好,他试图从中间通过,那时,那些黑气更加快速地翻搅着直冲朱清洲身体里撞。
朱清洲只感觉天旋地转,满目都是血红血红的,之后就不省人事。
再醒来是床边眼睛红肿的妈妈,本来在外负责设计铁路图纸的爸爸也在一旁,下巴一丛青色。
后来,他知道自己一睡就睡了四天,期间身体状况一断恶化,去了城里医院也不管用。
好在后来突然稳了状况,医生也查不出来个所以然,人也没事就让办出院回来好好照顾着,又睡了一天才醒。
……
“当时我一直守在顾子云窗外边,等着你来,可一直没见人。”魑继续说,“我也没想太多……以前你有时也会有事来不了,有些大意。”
“后来是顾子云说你画册忘他那里了,又因为有作业不得不现在去送。”
“我想着正好可以看看你在做什么才没来,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