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洲这才开心地拉开窗户,看到窗外的魑,红衣衣摆被风卷来卷曲去,铜钱都要摇起来,但是半点风都没进窗子到朱清洲这里来,是魑施的法。
“魑从子云哥那里回来了!子云哥睡着了吧!”朱清洲身上暖洋洋的其实没必要裹被子,不过习惯养成有东西裹着感觉很安心。
魑点点头:“顾子云还真是说睡就睡还睡得很死,他妈妈给他脱衣服就哼唧两声继续睡。”
朱清洲乐道:“子云哥这点我很喜欢,睡得很踏实!”
“你也该睡了吧。”魑看到朱清洲尽力压下想要打哈欠的动作,腮帮子起来又降下的,“你都是九点左右就睡下,今天晚上实在太晚,明早要赖床了。”
“嗯,好的。”朱清洲拉住被子角,想说话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下次来正好就是十五吧,那天元宵,我给你留着汤圆!很好吃的一年就这一次哦!”
魑拍拍手,衣角落下,身边的风变得柔和起来,今晚的风有些大不得不施法,那铜钱都砸得额头梆梆直响,说:“行!听说汤圆有许多馅儿的,哪一种好吃多留点啊!”
朱清洲说:“哎!我们家就买黑芝麻馅儿的不过很好吃!想吃其他的话就明年吧!可以吗?”
“行。”魑也不挑挑拣拣,约好就要击掌离开。
“那个!”朱清洲喊住魑,犹疑不定地开口问:“魑真的不需要我跟子云哥说你的存在吗?”
魑没动,良久说道:“没事,等契约完成说不定就能看见,现在说了如果之后还看不见只能徒增失望。”
“我感觉子云哥会接受魑这样的朋友!你们都很好!”朱清洲很认真地看着魑说道。
魑很想揉揉朱清洲的头,说你也很好,不过有限制,他进不了寻常人家,手动了动没伸出来。
“可是,你们这样我总感觉我像是偷来的朋友一样……”朱清洲拼命拉着下滑的被子,被子有点沉,时间久老喜欢往下坠,朱清洲只得不停往上拽,次数多就力不从心,被子滑下去大半只能拖着。
魑没听清,只能疑惑地用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看着朱清洲,询问着朱清洲,朱清洲直觉无地自容,胡乱压下刚刚那时不时会偷溜出来的奇怪感觉。
他甩甩头,揪着被子,抬头看魑:“没什么事,就是感觉好快啊,和魑认识这么久了。”
“是啊!”
“记得来吃汤圆!”
“好,小孩也早点睡,我走啦!回见!”
“回见!”
窗户被魑关上,风声挡在外面,朱清洲拖着被子钻进被窝,没想什么困意就卷过来,一闭眼也沉入梦乡。
梦里是在节日里和子云哥魑他们一起开心地吃着汤圆,三个人嬉戏打闹好不快乐,朱清洲坐在两人中间笑得眼睛弯弯。
梦醒还未回味却惊觉一眨眼就已到中元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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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终于要等到小清洲长大了!剧情即将开下一个地图啦!(欣慰)
佳人依稀当年
朱清洲和魑上次见面已是一个月前。
魑掏掏耳朵,说是月神让他回折境好好静下心,他一年时间里一直往人间跑,积累了很多杂絮,他体质特殊恐对签订契约有碍,以防不必要还是老实听月神一次话。
朱清洲这才多多少少了解到魑原本是不在折境,三百年前才被月神捞回来的,本该早早就能签订契约却一直未能成功,常被砸得鼻青脸肿回折境被一众鬼怪笑闹,得亏月神供着他要不早凉透,顾子云是个契机,魑打算再试一下,如若不成功那便听天由命罢。
伸出手,外面湿凉的风吹过来,朱清洲看着窗外,傍晚难得的火烧云,赤橙粉烧得天边灿烂,和子云哥悠悠哒哒地沿着玉米地往家里赶,这会儿凉气袭来,一层墨色盖在地平线上。
分开后他特意嘱咐子云哥晚上一定要砸福豆,子云哥很守约一定会砸的,魑那边不晓得能不能赶上,太晚是不是会错过,朱清洲思考着各种各样可能性,越想越觉着魑那倒霉性质,保险起见,打电话给子云哥,多砸一会儿慢慢来。
朱清洲小跑着到外面客厅的座机上去给顾子云打电话。
折境里却是一番热闹——魑这小鬼终于可以送出去啦!
老鬼一把辛酸泪,小怪懵懵懂懂在后面端着盘子候着,月神的后殿难得忙乱。
魑站在中间,周围围着一群鬼怪,这个拿着立乌帽子,那一双撑着宽大狩衣,细心的鬼差查到不对数正嘱咐着,殿外慌慌张张跑来一个捧着折扇的小鬼,本来就是个影子,快起来要把扇子卷烂。
被强行摁着泡了半个月的药水,魑一身的苦药味,以至于他现在不想吸收周围鬼气,全被腌得苦兮兮的,从傍晚五点就被月神扔到这里捯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