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上不下,但无论怎么说,都还远不到睡觉的点,贺长庭无烟可抽无爱可做,韩剧更是看不下去,于是捞了条打算过两天去济州岛度假时穿的泳裤,准备去酒店楼顶的泳池里转一圈。大抵是gay之本性,他虽然是个每天一半时间都坐在电脑面前的职业选手,却依旧坚持锻炼。从前的别墅里有他的器材室,后来容熙准备的写字楼里也有,他每天起来都会去一趟,出了汗洗个澡,再开机训练。有人说贺长庭就是那个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要靠才华的代表。一张脸足以上荧幕,一副身材足以做模特,却进了辛苦又前途不明的电竞圈。早年他还没被hok挖进来时在平台上做直播,底下迷妹们齐声高呼天选之颜,截下照片往微博一放,还真有经理人想来挖他进遍地金砖的娱乐圈。但贺长庭没去,说不清这选择是好是坏,他选择了留在当时还并不成熟的电竞圈。酒店被赛方包场,选手们都早早回房,楼顶泳池空无一人。透明的玻璃房顶上是首尔的星空,贺长庭仰躺于水面安静欣赏。他并不急于回去,容熙今晚还有一个饭局,飞机是明天早晨,下午开赛前才能赶到。贺长庭抽身扎入水中,在沁凉的水里放缓速度游了几个来回,起身上岸。容熙是不会错过他的比赛的,贺长庭确信这一点。容熙迷恋他,剖开表面的平静与克制,已经到了贺长庭本人无法理解的程度。他是一个强势主观的人,无法理解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这种程度的痴迷,像那些追星的女孩,为了喜欢的偶像,消费大把金钱精力,贺长庭不能体会她们的心理。他返回更衣间,打算披上浴袍,回自己房间再洗澡。却发现更衣间里有灯光,有人正脱下上衣,泳裤穿进修长的小腿,刚刚提到膝盖。“长庭?”那人闻声转头,先是惊讶,很快露出笑意,“你也来游泳啊?”贺长庭舌尖在牙根上一顶,表情像是牙痛一般,“……xyn。”“你怎么也这么叫我,叫名字不好吗?”许州不尴不尬,将泳裤提起来穿好,“hok的赛前会开完了?”“嗯。”贺长庭随口应了,打开柜子拿自己的东西。“你肯定都没怎么听,”许州带好泳帽,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说起来赛前游泳,还是你带我养成的习惯。”贺长庭笑了一下,“是吗。”许州转身过来,平坦的小腹正对着坐在凳子上擦头发的贺长庭,“你这个人欲望太重了嘛,搞得我也一不做就不习惯,只能游泳发泄一下。”贺长庭差点笑了,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别说得我们很熟一样,就是约个炮,才几天?”“两个星期?”许州说,“也是在这里吧,全球邀请赛,亚洲选拔。”贺长庭突然有点想抽烟,并开始后悔上来游这一趟泳。许州是wud战队的三号位,年轻的黑马,同样因为外形出众,而拥有一大波颜粉。贺长庭上一次见到他,正是在这里,同样是这家酒店,一年以前,hok前来参加全球邀请赛的亚洲分区选拔。wud未能出线,hok拿了分区冠军,许州做了贺长庭不到十天的伴侣。贺长庭很少在比赛时期开荤,因而虽然当时hok风头正盛,出线板上钉钉,但依旧足够kors如临大敌,将许州视为洪水猛兽。说起来其实也是当时傲骨太盛,国内拿了一点奖,就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换作如今的贺长庭,再来十个许州都不足以让他破戒。“走了,你慢慢游。”贺长庭系好浴袍站起来,同许州摆了摆手。wud偶尔也同他们打练习赛,战队整体能力有限,对重振旗鼓后的hok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威胁。正如许州这个人,贺长庭不曾放在心里,即使在这里偶遇,也一句话都懒得多说。“等等!”许州却叫住他,“tg,你的赞助商,他也来了吗?”贺长庭脚步一顿,回头望向他。许州轻轻笑着,用一种轻飘飘的,似嘲非嘲的目光回望,“听说你们的新赞助商很喜欢你,每天都要你作陪。国内容熙玩他?容熙怎么可能玩他。贺长庭回房间,甚至没来得及锁],他一把扯下湿漉漉的浴袍扔在地毯上,站在落地窗前给容熙拨出了电话。全世界,哪怕kors,哪怕老廉玩他,容熙也不会玩他,贺长庭拿不出任何客观的理由,但就是有十足的自信。容熙那么喜欢他,那么迷恋他,怎么可能玩弄他。他简直要为我死为我疯了。贺长庭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想,是他在主宰容熙,是他看在金钱的份上,勉为其难允许了容熙小心翼翼的靠近。电话却没有接通。他拿下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凌晨零点十二分。夜晚的应酬早该结束,容熙也许是去洗澡了,又或许是喝醉了,总之无论是什么原因,都必然是不可抗力一一以容熙对他的服从,绝不可能无缘无故不接电话。贺长庭有些焦虑地按灭了手机。他从书桌_上抓到白天穿的裤子,却突然意识到他还在禁烟期,一支烟也没有带来韩国。他只好去找口香糖,拆掉两根塞进嘴里嚼了一顿,才觉得稍微有所缓解[]鼻间的空虚。明天,容熙就会到达这里,撇开众多繁杂的公务,只为来这里看他的比赛。贺长庭在满嘴的西瓜糖味中对自己说,等他们拿了这一次亚洲杯的冠军,他要带着容熙去庆功宴上给xyn看一看,他贺长庭即使是卖,对象也是容熙这样完美符合标准的情人。他在这反复的自我游说中渐渐冷静,鬼使神差地摸出手机,打开相册,翻到了一张容熙的照片。贺长庭已经不记得他拍下照片时的心情,但照片中容熙小半张脸埋在酒店雪白的羽绒被里,鸭长睫毛垂盖在眼下,被窗帘缝隙里透进的日光照出一点青色,皮肤也有些透明了,好看得如同精修过一般。贺长庭盯着那照片看了许久。是的,没错,完美符合标准,或者说,超出了一切预估。十个许州都不能令他在比赛期间破例,但是容熙可以,仅仅是一张照片,贺长庭已经有些无法按耐,他去浴室里冲澡,在水下撸了一次。我要上他。射出来的瞬间贺长庭决定,去他妈的比赛,明天他就要和容熙做爱,告诉他以后日日夜夜24个小时,不许再接不到他的电话。然而第二天,容熙没有来。贺长庭打完第一场轮预赛才知道这件事,连酒店也来不及回,坐在车里给容熙拨了电话。容熙依旧没有接。昨夜压下去的焦躁又开始上头,贺长庭一把夺过kors的手机,按下那串不知不觉中记住的号码。“没人接?”kors暗中观察贺长庭的表情,觉得事情不太妙,“飞机晚点了吧?可能正在路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