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节公共选修课,课程名字叫古埃及的鼎盛与衰败,听起来是一门很普通的课程,光看名字远没有野外生存课程和急救常识这些实践课来得吸引人。但选课时这门课却是被抢破了头,没多久名额就满了。
原因有三,第一是最实际的原因,老师人好,这门课好过。第二是老师讲课有趣,三节课听下来不觉得无聊还会觉得意犹未尽。至于第三,就是因为老师长得帅。
不仅帅,身材也好,风度更佳。平时上课穿得板正而不失风雅,衬衫西裤一丝不苟,袖口挽到手肘处露出一节肌肉线条漂亮的结实手臂,一副细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不笑时温雅,一笑别提有多风流潇洒。下课后路过篮球场,又能看见这位老师脱去了板正的衣服和眼镜,穿着普通运动服在那和别的老师或研究生在那打球,轻松一跃就把球扣进篮筐里,引得众人惊叹。
很多不上这门课的女生慕名而来,假装路过教室时不经意地扭头往里看一眼,都会窃笑着眼神互相示意:果然如传说中一样。
美中不足,这位老师的左手无名指上常年闪着一枚戒指,从未见他摘下过。爱慕他的学生们在失望之余很好奇:老师是这样的极品,不知道师母是怎样一个人?
于是某一天课间,有胆大的学生真的问他了:“老师,我们想听听您和您爱人的事情。”
话音刚落,教室里一阵哗然,显然大家都想知道。但这个问题和课程并没有关系,因此隐约有点担心老师会不高兴。
老师却很坦然,甚至听到“爱人”这个词时眼睛都亮了,嘴角都快咧到后脑杓去了:“为什么想知道?”
见他不生气,学生胆子更大:“好奇啊!谁能把您给收了?”
老师闻言笑得更深,神秘地摇了摇头,说:“反了,可不是他收我。”
教室里又一片哗然,都没想到老师才是追求的那一方。如此学生们不由得更加好奇师母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引得老师这么深情款款。然而再问,老师却是不肯再说了,说害怕自己的爱人被惦记上。
天刚刚擦黑,沈修鸣哼着歌回到家,一打开门,满屋子都飘着饭菜香。他进了屋换鞋的时候,说:“今天学生还跟我打听你呢。”
林云繁本来正半躺在沙发上看书,闻言抬起眼,懒洋洋地问道:“打听什么?”
沈修鸣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抓过他一隻修长白净的手把玩着,说:“打听他们师母是个什么样的人能把我给收了。”
“谁是他们师母。”林云繁轻哼一声,“不好好上课打听这些,我看是你这个为人师表的不正经,带坏了他们。”话是这么说,耳朵已经红了。
沈修鸣笑了起来,他特别喜欢林云繁这幅口是心非的模样。
“吃饭吧。”
两人坐到餐桌前,聊起了各自的工作。桌上三菜一汤,色香味俱全,电视机开着,在放一檔综艺节目,烟火气息萦绕在整个房间里。
这套房子是去年才买下来的,两个人亲自盯着装修,一点一点照着自己想要的模样装饰出来。虽然比起自己和父母住的家小得多,但两个人生活绰绰有余。
有家可回,有爱人陪伴,还有什么不满足?
两人最艰难的时候是读研时,实在受不了大学四年在同一个学校却跟异地恋一样的日子,所以即便在同一个校区了,也搬出来一起在学校附近租房住。每个月除了生活还要支付不少的房租。
沈修鸣和父母的关系一直没有缓和,连大学学费都是贷款的,生活费也是自己打工挣的,到读研时他除了学习,就是在做兼职,经常对着电脑打字到深夜。林云繁也决定不再用家里的钱,便也开始勤工俭学,那段时间两人都辛苦得瘦了好几圈。
当时林妍心疼他们,经常塞钱给林云繁。沈修鸣知道了,也没多大反应,但坚决不肯用这些钱,隻让林云繁自己留着用。他觉得自己的爱人就该好好疼着,不能受苦。更何况林云繁从小到大在物质和生活起居上就是娇生惯养的,怎么能跟了他就要吃苦?没这个道理,沈修鸣绝不允许,因此工作学习起来一点也不知道累。
后来研究生毕业,林云繁参加工作,在天文馆里成为了一名工程师,沈修鸣留校读博,两人的生活才慢慢好起来。随着时间推移,沈修鸣和父母的关系也慢慢缓和,说话的次数越来越多,他们搬进新家的那天,沈父和沈母也来了,还和林妍打了个照面,三个人都挺客气。
“我想这周末回家一趟。”餐桌上,林云繁忽然开口道。
沈修鸣在给他剥虾,仔仔细细把虾线给抽得干干净净才放他碗里,嘴上问道:“怎么了?”
“我妈上礼拜去旅游,说带了点东西给我们,都是土特产。”
“好啊,我陪你去。”沈修鸣想了想,哦了一声,“我想起来一件事,周末中午我们去外面吃饭。”
“为什么?”
“我刚刚在学校里碰见叶溪哥了,他特意来找我的。”沈修鸣笑了笑,说,“他说周六请我们吃饭。”
闻言林云繁一愣,然后有些惊喜:“他回国了?”
当年叶溪本科毕业后就飞去美国读研了,结束了和女友四年的异地恋。说起来,也有好几年没见他了。
“何止,他要结婚啦。”沈修鸣看看自己的包,说,“他就是来送请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