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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有这么珍贵？那本宫可真得劳烦安公公给看看那块究竟是真还是假了？”我还在吊着安天海的胃口。“萱淑妃娘娘，你说了半天，那块罗汉玉究竟在不在您的轩云殿啊？”安天海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那块罗汉玉了。我想杀杀他的威风，就故意说道：“大胆，本宫既然请你来这里帮忙鉴别，那自然就是有这块罗汉玉的，你竟然敢怀疑本宫，该当何罪？”“娘娘，萱淑妃娘娘，都怪奴才爱玉心切，想快点一睹那块罗汉玉的风采，所以才说错了话，还望娘娘恕罪。”安天海跪在地上说道。我见他那个样子，觉得自己的威慑力已经够了，就对他说：“安公公，起来吧，起来说话。”安天海站了起来，仍旧是急切的模样，那块罗汉玉把他的心挠得痒痒的。我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平儿，然后示意她到院子里去，平儿便不声不响地退了出去，到院子里放风去了。我对安天海说：“安公公，随本宫来吧。”安天海跟随我来到了我的寝宫，我从壁橱里抱出了一个锦缎包裹，然后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故意放缓动作，我看到安天海着急得恨不得立刻就揭去那上面的一层锦缎。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故意地说：“安公公，你今晚可得对本宫说实话啊！如果胆敢欺骗本宫，你可得仔细你的皮。”“是、是、是，奴才哪敢对淑妃娘娘说假话，欺骗淑妃娘娘不就是欺骗皇上吗？”安天海恭敬地说。我随即揭开了那层锦缎，一块洁白温润的玉雕展现在安天海的眼前，他当时就“啊”了一声，然后就没有了声音，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那块羊脂玉，许久都没有移开他的目光。“怎么了，安公公，难道本宫被人给骗了？难不成那块罗汉玉是个赝品？”“不不不，不是，不是赝品，而是一块绝世孤品，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收买（6）我趁着安天海一门心思都放在那块绝世的玉石上的时候，冷不丁地就问了一句：“安公公，刘巧云可是你害死的？”“不，不是我，不，不，我不知道。”安天海对我的突然提问，毫无准备，回答有些语无伦次。我听到安天海的前半句和后半句不相符合，感觉到他确实是知道内情的，于是诱惑他说：“安公公，本宫找你来想问你的还有这件事情，那个十六年前在宫中做过产婆的刘巧云被逐出宫后不久就死了，可是公公您的杰作啊？”“淑妃娘娘说笑话呢。奴才一向都是规规矩矩地呆在宫里伺候主子的，哪里就能够到宫外去杀人呢？”安天海这个老狐狸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是吗？可是本宫已经找到了证人说十六年前在金萍乡确实是见过安公公您的呢，您还想否认？如果我禀报皇上，恐怕皇上就不会是这么轻巧地询问安公公了，怕是得让公公吃些苦头的了。”我连哄骗带吓唬地说道。“萱淑妃娘娘，您的那个证人一定是认错人了，奴才十六年前的确是没有出宫，那个人不是奴才。”“不是你，那你一定知道是谁的了，对不对？”我赶紧追问道。“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安天海又闭紧了嘴巴。“是吗？安公公，难道您觉得这个人比公公您的命还值钱？我这里可是有当年的证据的呢。”我说着就从我的枕头下拿出来那几张包药的纸，在他的面前故意地晃了晃。安天海想仔细地看看那几张包药的纸，不过我是不会让他看仔细的，只是晃了几下，然后就收在了手心里，威胁他说：“安公公，如果我把这些交给皇上去审理的话，安公公是否想知道结果会是怎样？我想皇上一定会感兴趣的，因为当年刘巧云可是去给梅妃接生的哦。”我有意地提醒着安天海。安天海这会儿已经完全明白了我请他来轩云殿的目的，真正地知道我不是让他来鉴赏这块价值连城的罗汉玉的，而是想要从他嘴里了解十六年前梅妃之死的一些内幕。狡猾的安天海便反问我，道：“那么，奴才斗胆问一句，萱淑妃娘娘为何对梅妃的死这么感兴趣呢？莫不是其中有什么隐情？”“大胆的奴才，敢这样和本宫说话？本宫是为了皇上高兴才打听这些事情的，想为皇上弄清到底是谁杀死了他当年最心爱的妃子的。”我故作生气地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该掌嘴。”安天海一边说一边自己的手就要往自己的脸上打。“算了，这次且饶过，下次不许了。”我装作慈悲地制止了他，其实我是为了更顺利地问话。安天海本就没有想真的打自己，不过是装个样子罢了，听我一说，忙把手放了下去，眼睛又回到了那块宝贵的罗汉玉上。“安公公，其实本宫确实是有意将这块绝世美玉送给您的，只是看公公想不想收？”“送给我？萱淑妃娘娘，您不是在跟奴才开玩笑吧。”“安公公，您看本宫这么晚找您过来，就是为了跟您开玩笑的吗？”我阴沉着脸说道。“那萱淑妃娘娘一定是有条件的，绝对不会没有条件的就把这块绝世美玉送给奴才的。”“安公公果然是个聪明人。是的，本宫就是想向您打听一下十六年前究竟是哪一个太监去过金萍乡？又为什么一定要下毒害死刘巧云呢？”“这个……这个……这个奴才不知道。”“是吗？安公公，那我就只好将这块罗汉玉收起来了。然后把这些证据交给皇上，就说当年出宫的太监就是安公公您。”我一边说一边就去收那块绝世美玉。安天海的眼睛一直都盯着那罗汉玉，见我要收起来了，就有些着急地说：“萱淑妃娘娘，您再容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那好，两条路由您选，老实回答我的问题，这块绝世美玉就是您的了，若是您只会对本宫说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本宫就只好将这些证据和公公您一起交给皇上去审理了，公公是个明白人，我想公公会知道该怎么做的。”我说完就坐在一边不再说话，偷偷地观察着安天海神情的变化。安天海的表情很复杂，他一会看看桌子上的罗汉玉，一会又看看我攥在手心里的那几张包药的纸，一会又看看我，一会张开嘴，但是一会又合上了。我感觉到他的内心也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想要玉是肯定的，而且是发疯地想要，可是又不想吐出守了十六年的秘密，估计是怕我说出去是他吐出了秘密，所以才会欲言又止。我对他说：“安公公，平日里本宫对你如何？”“萱淑妃娘娘一向都是很关照奴才的，奴才知道。”“好，那本宫平日里是否说话算话？”“萱淑妃娘娘一向是说话算数的，从未食言。”“那既是这样，安公公，您还犹豫什么？这件事情如果真的能够弄清楚，本宫自然会向皇上禀报，给安公公请功，而且这块绝世美玉也是公公的了，公公看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