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为了知道老爷子留下那话的缘由,他对韩重淮冷言冷语不止,还动用了家法,如今想要缓和关系,一切便只能慢慢来。
孙氏嫁给国公爷几十年,听他的语调就知道他抱着的是什么心思,心中叫了声糟:“父亲嘱咐的话,老爷打算置之不理?”
“我不知你是从哪听的谣言,老爷子临终前,只是说若是淮儿腿一直残疾,便让他在家中待着,莫出门受冷眼伤怀,还嘱咐我要怜悯淮儿可怜,要好好对他。”
国公爷说完,觉着老爷子的话,好像这样理解也无问题,“也是我这几年事忙,看样子你这个嫡母没少薄待淮儿!”
冷冷地瞧了孙氏一眼,国公爷甩袍而去。
看到人走得方向,孙氏止不住咬牙,都说她这个嫡母当的刻薄,但这些个人又有谁是真关心韩重淮,不过是把心中的闷气找个借口往她身上出。
还有韩重淮腿说好就好,谁知道是不是早就好了,故意设计这一遭,想要陷害珏哥儿。
想到韩重淮重新站起,孙氏气的连摔了几个瓶子,他的命怎么就那么硬,留他在国公府一天迟早会克死她这个嫡母。
以往麒麟院都是国公府人不愿提及的地方,但自韩重淮的腿好了以后,一切都大不一样。
先是国公爷送了不少礼安抚韩重淮,后头玉桃竟然看到有小丫头在麒麟院门口凑头。
小丫头模样看着都还不错,看着像是冲着爬床来的。
这还是头一遭。
看来麒麟院往后是要变成香馍馍了。
端着茶点,玉桃不觉得这香馍馍是件好事。若是韩重淮原本是个穷货,那突然炙手可热,多少能改变生活条件。
但现实就是韩重淮底子厚,从来不再吃穿用度上亏待自己。
既然这样变成瞩目的焦点,就代表着有许多丫头要跟她竞争上岗。
犹豫着要不要把领口拉低点,玉桃踏进正厅,发现韩重淮今日竟然有客人。
屋里坐在他对面的人,非国公府的少爷们,穿着宝蓝色绣团花直裰,头戴玉冠,看着有几分文气。
跟客人对上了一眼,玉桃立刻去了一旁泡茶。
“我还说你每日待在这院子里,如何透得了气,原来是有美人相伴。”魏锦阳打趣说道。
魏家跟韩家算是世交,当年魏锦阳与母亲被留在京城为质,他就是在韩家上的族学。
韩家几个少爷他与韩重淮最熟,关系也最好。
瞧着进门这丫头,若是伺候在韩重淮几个哥哥跟前,倒是不奇怪,在韩重淮身边就不由想到他是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