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晚长这么大,从没吃过这种苦。
别人吃着她看着,别人躺着她站着。
等看到小蝴蝶飞过来落到她肩头,她都忍不住想要诉苦。
别人不让她好过,她也不能让别人好过。
要不是她多留个心眼,扔下个傀儡人,要不然此时灰飞烟灭的是就是她。
从窗口看进去,长长深深的一条通道,通向很远很远的地方,一眼看不到底。
房子外面的构架,跟这里任何一座房子都一样,找不出一点不同。
她一路跟着那个诡异的黑衣人,看到他进了这间房子,眨眼间就消失在那条长长深深的通道里。
林小晚在在窗口犹豫了一下,就攀着窗沿倒挂翻了进去。
林小晚一直觉得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某些地方,她精细地比最认真的医生还要细三分,某些地方,却要比这个世界上号称最大胆的人还要胆大三分。
一进去,她就反应极快地壁虎一样扒在了房顶上。
地上,一颗颗泛着银光的钉子排列得十分整齐。有些上面,还有着凝固的黑色。说明这些钉子并不是只是摆放着好看,它们已经见过血。
林小晚刚想着她到底要不要跳下去,从钉子的缝隙里走过,缝隙虽小,但如果能看清每一个缝隙的话,也能走过去。下一秒就感觉四肢一麻,再扒不住天花板,一下子从上面掉了下来。
平平的,四肢仰躺着,这样掉下去,就是活生生的滚针板。
这种只有电视上看过的酷刑,当初她光是看一眼就觉得浑身发疼,要真的掉上去,恐怕半条命都掉在这儿了。
更何况,连天花板都涂了麻药,说不得这些钉子上是更厉害的毒药。
这些想法不过转瞬,她的身子却像是被锁了起来,整个身子都麻了起来。
她忽然后悔起来,她就应该牵群狗进来。
可惜这个想法在听到狗叫声时,她忽然晕了过去。
林小晚从小就怕狗。
自从小时候有一次想要偷偷溜出医院,却在医院门口被两只高大威猛的狼狗拦了路,现在她看到一只可爱小巧的哈巴狗都会被吓得浑身发抖。
所以这次,她是真的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感觉有人在摸她脸,只不过那手有些粗糙,刺刺的划得她脸有些疼。
她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就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十分空洞,像是在空旷的山谷里说话,还有回音。
“东西拿到了?”
另一个人回答,“没有。”
听到那一句话,林小晚眼睛前忽然出现一张温润的脸,那张脸上总是一双带笑的眼睛。
她忽然觉得眼睛有些湿润,手下意识一摸,才发现满脸是泪。
她重重地有些粗鲁地抹过脸。
真他娘的没出息!
这个世界是,长得相同的也能找出个一二三来,更何况只是声音有些相似。
那个人,从她认识他开始,说话像来都是像水一样,既温柔又轻柔,从来没有像刚刚那句话一样,冰冰冷冷,让人只听这几个字都冻得打起颤。
那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又悠悠响起,仍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那你回来干什么呢。”
这句话落,林小晚就听到一声极力压抑的痛到极致的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