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丽姐慈爱地回答道:&ldo;我在和旬旬说,你们年轻人上班辛苦,应该吃些进补的东西。&rdo;旬旬也顺着她的话补充:&ldo;是啊,没事吃几只肥鹅最补了!&rdo;池澄招呼服务生过来,笑着说:&ldo;补不补的我不太懂,但这家店的蜂蜜厚多士和冰火澳洲虾我很喜欢,你们没试过的话我建议多点一份尝尝……阿姨今天的头发很漂亮,跟耳环也很配。&rdo;艳丽姐受用地笑。&ldo;我们旬旬啊,我以为她忙忙碌碌地找到了什么好工作,转了一圈,原来到你的公司去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rdo;&ldo;我跟她说过,如果她愿意,其实不必那么辛苦的。&rdo;池澄说完若有所指地看了身旁的旬旬一眼。&ldo;又不是外人,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rdo;艳丽姐倒真的一点都不见外。旬旬嗤笑,她现在已经想通,只要池澄和艳丽姐凑在一起,她就权当自己外太空一日游。曾毓那句话说的很对,正常人是不能够和神经病较真的,他会把你也弄得精神分裂,然后用经验打败你。她按下池澄拿起水杯准备要喝的手,镇定地提醒道:&ldo;你的还在服务员手里,这杯是我的。&rdo;&ldo;哦!&rdo;池澄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转而对艳丽姐说道:&ldo;不过有了旬旬在公司里,虽然她辛苦了一些,但却是帮了我的大忙。&rdo;&ldo;池总你别太抬举我。&rdo;&ldo;我说的是肺腑之言。你不会看不出来,陈舟是我爸派来的人,孙一帆是我爸老婆的人,只有你是我的人。&rdo;那句&ldo;我的人&rdo;吐字尤其暧昧,旬旬知道他是故意的。这无赖,占点口头便宜都能让他笑得如此兴高采烈。旬旬这时深切感受到陈舟那句话的贴切,她虽不是他的女人,但这只破孔雀现在却已经习惯把光秃秃的屁股那一面对准了她。&ldo;我才不懂你们那些派系斗争,我只知道账目。&rdo;旬旬表明立场。池澄微微一笑,&ldo;你知道拒绝孙一帆,这就足够了。&rdo;&ldo;唉!&rdo;艳丽姐没来由的一声长叹成功地将另外两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ldo;我看到你们两人的样子,忽然就想起了我和旬旬她死鬼老爸过去的事。他虽然化灰了,但年轻的时候和你有点像,高高的鼻子,黑眉毛,他没你有本事,但也小我一两岁,总喜欢和我斗嘴……池澄啊,要是你早生几年就好了,女人老得快,找个比自己小的总提心吊胆。&rdo;&ldo;妈,你没事扯这些干什么?&rdo;池澄也警惕了起来,微微眯上了眼睛,等待艳丽姐下面的话。谁知艳丽姐好像结束了那番忽如其来的怀旧感叹,她摸着自己耳朵上硕大的耳环,&ldo;这副你送我的耳环好是好,就是挂在耳朵上扯着有些疼。&rdo;旬旬想说,那么沉的一对&ldo;利器&rdo;,挂在哪都会扯着疼。池澄马上会意了,说道:&ldo;这样可不好,一定是他们做工上有问题。发票都在盒子里,要不这样,我让个人过来,待会就陪您回去把盒子取了,然后到柜台去换一副,实在不行就另外挑,都怪我粗心大意,没挑仔细。&rdo;艳丽姐嘴上说:&ldo;哎呀,那多麻烦你们。&rdo;但谁都看得出她的喜形于色。&ldo;我就知道你这孩子做事妥当,旬旬她爸哪能跟你比。&rdo;&ldo;哪里。&rdo;池澄低头喝水,面色如常。旬旬都有些佩服他了,论看菜下碟,虚与委蛇的功夫,她都不是他的对手。陈舟和孙一帆都把他当年轻的二世主,是公司里的一个摆设,但螳螂捕蝉,谁是黄雀还真不好说。池澄打了个电话命一个人立刻赶过来,旬旬起初以为他叫的是公司的司机,正想着自己要不要回避,没想到过了一会,出现在他们桌子旁的竟然是公司的人事主管周瑞生。周瑞生擦着额头上的汗,白净的面皮上泛着红,想来是用了最快的速度奔赴这里。他见到旬旬母女,竟也没有露出特别惊讶的神情,朝她们打了个招呼,就忙不迭问:&ldo;池总找我有什么事?&rdo;在公司里,旬旬和周瑞生打交道并不多,在她眼里的周瑞生是个精明而老练的人,脸上总是推着笑,对谁都很和气,有时会因为太善于人情世故而显得有几分油滑。因为他是整个办事处唯一有可能知道旬旬与池澄相识的人,所以平时旬旬对他也多存了几分戒备。可事实上周瑞生将这个秘密隐藏得很好,只在有意无意之间可以感觉到他对旬旬刻意表达的善意。池澄让他先坐下,把护送艳丽姐去调换首饰的任务向他说明。旬旬有些不安,他这样明目张胆地动用公司的人去为自己办私事,让她感觉非常不妥,而且周瑞生的眼神让她不自在,想必在别人看来,自己就和被池澄豢养的女人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