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嬴政感到一阵惊愕,心跳猛然加速。“你的父亲要见我?”
“怎么,你不愿意见他吗?”阿房脸色一变。
“当然不是。”嬴政连忙摆了摆手。“只是很是突然。”
“再过半个月你便要离开了,你答应过会带我一起走。”阿房的鼻子忽然一酸。“此去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次见到父亲,最近他得了重病,身子骨日益变差,扪心自问,难道你不应该随我见他一面吗?”
“房儿休要生气,我即将带走他的女儿,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前去悉听他的嘱咐。我答应你,今日便随你去见他。”
阿房用力的点了点头,她擦干了泪水。“我们现在便出发吧,也好早去早回。”
“嗯,我先行出去,然后在外面接应你。”嬴政打开了窗子,由于有伤在身,他不敢太过用力,只好慢慢地翻了出去。
见嬴政在向自己招手,阿房脚下一跃,在嬴政的帮助下也翻了出去。
嬴政将窗子轻轻关上后,拉起了阿房的手,两人迅速的向远方跑去。
“嬴政出现了,快些回去禀报大夫。”
“嬴政与一个女子夺窗而逃,速速告知太子殿下。”
“我去跟踪嬴政,你们回去上报龙主大人。”
嬴政未曾想到,在自己出现的一刹那,便被各方势力的眼线得知,一时间,邯郸城内暗流涌动。
……
“没有想到,房儿的馆舍竟然在城头之地。”嬴政随着阿房漫步在大街小巷,惬意无比。
“城东的馆舍大都价格不菲,只有城头的价钱公道。”阿房轻声道:“快些走,争取在午饭前赶回去。”
两人很快便进入了城头地界,与城东其他地区的繁华不同,这里人烟稀少,一片荒凉。
“城头位居城东与城中的交界处,虽然隶属城东,但却因各国的质子皆未居住在此,便得不到泰斗及商人们的重视,长久于此,这里便显得异常的凄凉,三叔曾经说过,这里便是城东的贫民地带。”嬴政心中暗道。
“再过五个路口,便到我家了。”阿房的脸颊泛起了微红。“一会见到我爹,切勿紧张。”
嬴政点了点头,拉起阿房便小跑了起来。
“救命!”刚刚过了一了路口,两人便被一声惨叫吸引了目光。只见在他们前方的不远处,有五个男子正在对躺在地上的人拳打脚踢,被打之人毫无反抗的能力,只能双手抱头,不停哀叫。不多时,男子口中,鼻中便流出了献血。
“韩国之人竟然来赵国谋生,敢抢爷爷们的饭碗,今天小爷几个非要打断了你的腿。”五个男子完全不在乎此人的生死,手脚上用力尽了力气。
“我们走吧,这里每日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阿房显然已对眼前的一幕习以为常,拉着嬴政便要离开。
“他们为什么要打那个韩国人?”
“那个韩国人来这里谋生,定是与他们抢了饭碗,才得此下场。”阿房有些着急。“快走吧,时间不早了。”
“集市里有那么多外来的商人,怎么不见赵国之人对其动武?”不知为何,嬴政却是不想走,他拉住了阿房,问道。
“穷山恶水出刁民的道理你不懂吗?”阿房有些无奈。“越是贫穷的地方,百姓便是越不讲理,在集市里,无论是赵国之人还是外来的商人,人人都有银子赚,自然不会计较彼此。这里却是不同,他们五个人之前一天可能只赚一文钱,这点钱只够勉强维持生活,然而在这个韩国之人来此之后,他们便只能赚半文钱。”
“活都活不下去了,自然要去拼命,他们不敢对本地之人下手,所以便将怒火全都撒在那个韩国人的身上,对吗?”嬴政喃喃的问道。
“就是这个意思,在城头,只有活下去才是硬道理。当人们活不下去的时候,便只能将矛头指向异邦之人。看上去是铲除异己,实际上只是欺软怕硬,抢劫罢了。”阿房有些着急。“我们快走吧。”
嬴政没有动。“房儿,你在此稍等,我去去就来。”
“臭石头。”阿房忽然感到一阵不安。“你不会是要?”
嬴政点了点头,转身便向前方走去。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