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时黎哑然失笑,这就是她的要求?眼前的小人儿脸色有些苍白,唇瓣也不似以往的红润,因为身体虚弱成了浅粉浅粉的颜色,却还是很诱人,但——她这样直白的要求,自己真的是吻不下去……
他半晌都没有动静,帝曦语睁眼看了他一眼,不满的娇嗔,“阿时。”又把唇往前嘟了嘟。
这样撒娇的她真的很软萌软萌的诱人,祁时黎像受了蛊惑一样低头吻上她。浅浅而细腻的吻,她的唇很软,还有一股淡淡药香,让他沉沦不可自拔。
许久,才放开她。把她抱在怀里,平复了一会呼吸,“再去睡会?一直赶路,你也没有休息,你身上的伤要静养。”他的声音带着吻后的沙哑,别有一种魅惑。
“嗯。”受了伤,体力大不如前,处理这些政事的确累人。祁时黎直接把她抱回了后帐,同她一起相拥而眠。
不过睡了半个时辰,祁时黎就悄悄起身,替她捏好被角叫来青仪。“去把陛下还未处理的那些折子都搬过来,动作轻些。再把有关两军交战情况的书简也搬来。”虽然知道青仪等人是跟在曦儿身边多年极有眼色的人,他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下。
青仪福了福去了,不多时她和角儿,商儿三人各抱了一堆书简和折子来,将矮几占了大半。祁时黎感到眉心跳了跳,这么多折子,那个小女人还要自己一个人辛苦多久。
“陛下已经连着好几日都没有处理折子了,所以堆积了许多。”青仪像是猜到了他的疑惑,小声的解释。说话间矮几旁已经搭好了另一方桌子,摆上了笔墨,以便帝爵处理折子。祁时黎了解的挥手,让她们退下了,就在桌边坐下开始批阅折子。
看的越多,祁时黎好看的眉皱的更紧。难怪她不屑利用宇文晟来止战,因为这场仗是不得不打的仗,和亲也不过是个幌子,之前是自己误会她了,而且误会大了。
如果当初她假意同意和亲,凤耀就可以有更充足的时间去部署,就算不同意和亲,也可以先依靠望江山天险,据守关隘,待大军集齐出征。这两种做法都更保险,可她先是为自己拒绝和亲,再是为了望江山外百姓御驾亲征,她顾全了所有人,唯独没有顾全自己。
凤耀虽然国库充盈,但也不能为了一场战争大肆挥霍,否则赢了也会元气大伤,每一分银钱都必须要用在刀刃上。留在朝中的那些大臣也不是省油的灯,还有各处地方郡守的折子,临近年关和邻邦的小国,小部落的事宜……
虽然说是让左右丞相监国,事实上大部分的政事还是小女人亲自在处理。他看了一眼床上睡的正香的人儿,皱起的眉舒展开来,无奈的摇摇头,带着温和的笑意继续低头批阅折子。
直到夜幕四合,榻上的人才翻了翻身,迷蒙地睁眼,透过帐子看见一个侧脸正低头批阅折子,她眯了眯眼爬起来,掀开锦被下床连鞋也没穿,光着脚摇摇摆摆的走过去就窝进他的怀里,像猫儿一样蹭了蹭他的胸膛,闷闷的叫他“阿时,我渴了,要喝水。”
“好,我叫人来给你倒。”祁时黎正集中精力在手里的折子上,抬头就看见她光着脚摇摇晃晃的走来,忙放下朱笔把她揽进怀里,单手搂着她,另外一只大手捂着她的脚,像抱婴孩一样把她抱在怀里。
“来人。”
“帝爵有何吩咐?”青仪和商儿闻声而入,假装没有看见像小猫一样窝在帝爵怀里的自家陛下。
“倒杯温水来,还有毯子和陛下的鞋子去拿来。”祁时黎抱着手里的人儿,头也没抬的吩咐。
“是。”青仪倒水,商儿拿了毯子和鞋来。
他接过毯子把怀里的人儿裹起来才端过水,小口小口的喂她喝,一杯喝完了,“还要不要?”
“唔,不喝了。”帝曦语睡得很迷蒙,现在又赖着不想醒,半眯着眼靠在他怀里,这样的安心,就睡着吧。
“去唤宫儿来给陛下把脉。陛下喝的药和晚膳都备下了没?”他一边问着,一边替怀里的人儿穿鞋,“这是冬天,你受了伤要多注意保暖,记得以后下床都要把鞋子穿好。”他细细的叮嘱,宫儿说她身上的毒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毒发一次,要是添上别的病症就麻烦了。
“都已经备好了。”青仪答到,可问话的人去在和怀里的人私语。商儿已经很有远见的溜了出去请人。
不多时宫儿来了,“参见陛下、帝爵。”想要请脉,可如今这局面,她轻咳两声,习惯就好习惯就好,这局面怕是以后是要常常见到了。
“帝爵可否把陛下的手递给奴婢一下以便诊脉。”她向帝爵要陛下的手不是没有道理的,帝爵把陛下整个的抱在怀里,她要是不这样问就只能上去硬抢了。
祁时黎从毯子中捞出帝曦语的手臂让宫儿诊脉,“如何了?”
“从脉象上来看,陛下的身体只是有些失血后的虚弱,多加调理就是了,没有发热的情形可见伤口也未恶化,只是身上的蛊毒会在近期毒发一次,要随时注意着,毒发时过于痛苦可能会扯开伤口。”
“好,我会多注意的。”祁时黎拨开她脸颊边的几缕碎发,很是担心,过于痛苦……这蛊毒何时才能解开?
帝曦语窝在他怀里,听见宫儿的话,伸手抚上他的眉心,不想他皱眉头。“没事的,别担心。”她声音轻软,带着未醒的嘟囔。
“请帝爵把陛下放到榻上,奴婢好为陛下的伤口换药。”宫儿轻声的说,其实真的不是想打断两位的腻歪。
换好了药,又重新包扎好,青仪替她收拾了有些凌乱的长发,以一根火红的缎带简单系住。折腾完后,帝曦语纵使有再大的睡意也没有了。
“过来,该喝药了。”祁时黎将药碗端在手里,吹凉了些放在桌上,就叫她来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