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我哪里不如白洛鸳?”
“当然是哪哪都不如!你算算你是兜里比他有钱,还是长得比他好看?”
“男人不看表面,得看内在。”赵安不满地咬了一口虾,走到林景遇身边,“景遇,哥们平时对你崇拜有加,但你可别走了歪路啊。那白洛鸳配不上你,又花心,又势利,脾气还差。你这样的,就算找男生,也得找个既温柔又听话还善良的吧?”
他一副好意劝告的模样,江别却看出林景遇脸上并没有赞同之意,甚至还有一丝不明显的薄怒,顿时把人拉了过去。
“你可别胡扯了,都没和白洛鸳说过话,你能比林景遇更了解人家?”
“怎么不能……有目共睹。”
“什么有目共睹,有目共睹的是白洛鸳年纪轻轻就做了大集团的董事长,一来不知道给我们市贡献多少gdp——”
周兴贤见气氛渐渐走偏,打断了两人的争执,“别闹了,你们在背后议论别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现在吃的小龙虾说不定都是白洛鸳买的单。”
几人纷纷把视线投向林景遇,不出意料地得到了确切的回答。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他们不约而同地地闭上了嘴。
过了一会儿,江别感慨道,“你还别说,白洛鸳真够大方的。”
周兴贤说:“对他来说就是毛毛雨喽,你要有他那个身价你也能这么大方。”
“关键是人家有心啊,我们几个,景遇球队里的,人家都照顾到了。”
几个舍友感慨了一番,又把矛头对准林景遇,“景遇,我们刚刚那些都是开玩笑的哈,你别放在心上。”
“不过你也别吊着我们,给句准话啊,你和白洛鸳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景遇沉默了几秒,回道:“是亲人。”
众人面面相觑,对于这个回答,也不知道是满意还是失望。但他这个略显平淡的回答却恰好止住了几人狂奔不止的脑洞,让宿舍内暂时清净了下来。
林景遇去洗了个澡,出来后几人已经吃完了小龙虾,各自忙了起来。
江别见他出来,转头过来对他说,“景遇,我都忘了,我提醒你一件事,你跟白洛鸳感情好这件事可别让老常知道了。他不喜欢白洛鸳,你这学期才来,可能不知道,以前他经常在课上拿白洛鸳当负面案例给我们讲的,那话说的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也就是现在要高考了他才不怎么聊。”
赵安应和道:“确实,他要知道你跟白洛鸳关系好,估计对你也不会有好脸色。兄弟,这不怪你,关键是白洛鸳,不管他人到底怎么样,反正在大家心里就是这样,谁沾上谁觉得晦气。”
江别:“那倒也没有,我看大家都是口嫌体正直,你看今天白洛鸳看球赛的时候,一堆女生围着他转呢。我们校领导不也是,平时个个威风的不行,到白洛鸳面前,那都跟哈巴狗似的,白洛鸳看他们一眼,他们都能激动半天。”
赵安反驳:“他们看的是白洛鸳吗?他们看的是钱。你不会真以为白洛鸳这种人,会有人是真心喜欢他这个人吧?”
周兴贤观察着林景遇的反应,忍不住打断赵安:“赵安!”
赵安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可江别忍了忍,还是忍不住驳斥他:“赵安,我看你是跟老常一样,不是不喜欢白洛鸳,而是嫉妒人家吧?”
“放屁!”赵安突然提高了音量,怒气冲冲地回,“我又没哪里比他差,有什么好嫉妒的?!”
“当然是嫉妒他是个全方位的天才喽。”江别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你说的对,财富啊、相貌啊,这些都是次要的。”
“可在你擅长的领域,你还是远远比不上人家,这可真是气死人不偿命。赵安,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赵安脸上一阵青白,脸色十分难看,嘴唇被他这番话气得直发抖,可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江别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劝你放平心态,白洛鸳在高中是公认的学神,在大学是院士的得意门生,出了学校四五年就干到集团董事长。你怎么跟人家比,谁跟他站在一起都是黯然失色的存在。”
“我们得有自知之明,就定个努努力就能实现的小目标,学好自己的、管好自己的。真没必要因为比不过,就看不惯别人,白洛鸳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天天盯着人家干嘛?那样只会将自己的心态搞崩。”
他这话说的情真意切,赵安慢慢被安抚住了,紧绷的脸色松懈下来。他从鼻腔中呼出一口气,眼里那不甘又愤恨的情绪融化不见。
半晌,他小声嘟囔道,“你这话应该跟老常去讲。”
江别哈哈笑起来,“我可不敢得罪他。”
周兴贤见气氛缓和,也松了口气。他抬头看去,发现林景遇已经上了床,背对着他们,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他眼睛转了转,一番欲言又止后,还是选择了不开口。
林景遇没有睡着,他拿出枕头旁边的一沓便利贴,撕了一张,循着记忆在上面写出了两串数字。
这是两串手机号码。
晚上拿白洛鸳的手机给祁云打电话时,他又看到了这两串号码,停留在白洛鸳最近通话的最顶端,红色字体,意味着未拨通。
号码后面显示着七八次的拨打记录,几乎每天都有至少一两次。最近一次,竟然就是在今天下午,林景遇算了算,大概是白洛鸳出差回来刚刚回到帝都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