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鸳!”
焦急且慌乱的声线迟钝地没入耳际,恍惚过后,白洛鸳的神志获得了片刻的清醒,他努力睁开眼睛,抬眼看去。
“……林景遇?”
“你怎么会在这……”
白洛鸳是个疑心很重的人,俞声跟他拿出那些言论证据后,他便开始反复怀疑林景遇,但当下,林景遇出现在他面前,这样的时机,这样的巧合,纵容实在是太过可疑。
但白洛鸳第一个念头,竟是莫名松了口气。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腾空了,林景遇将他抱起来,声音又沉又急,“我带你回去。”
白洛鸳撑出一点力气,扣住他的衣领,“恐怕来不及了。”
他将一张鎏金色的房卡塞进林景遇怀里,“去顶层。”
幸而这家酒店是祈锦名下的,他偶尔会在这里落脚。
林景遇默了一瞬,接过房卡,没有犹豫,径直朝电梯口走去。
走动间,怀中人慢慢被什么捕获了神志,一直在乱动,他身上烫的厉害,急躁地扯开了领口,又不知想到什么,生生遏制住了手中的动作。
林景遇浑身紧绷,他已经明白白洛鸳身上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林景遇克制着不去看,但余光之中,白洛鸳被打湿的碎发凌乱地扑散在耳间,眉目染上绯红的色泽,目色迷蒙润泽,那微蜷的身体勾勒出诱人的线条,紊乱的呼吸无意识地洒在林景遇颈间。
托着白洛鸳身体的小臂暴起青筋,林景遇快步走出电梯,来到套房前,快速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白洛鸳跌坐在床上,他看着林景遇不知为何走远又重新走回来的身影,眸色明明灭灭。
等林景遇近前时,白洛鸳抓了抓头发,撑起一点力气,将手机递给林景遇。
林景遇坐在他身侧,接过那只手机,只听白洛鸳开口,声音滞涩:“给黄今阜打电话。”
林景遇照着他的意思翻开通讯录,寻找这个名字。
“让他在20分钟以内,送一个干净点的男生过来。”
这家酒店在西城区,正好黄今阜开的会所就在附近,20分钟,是白洛鸳能忍耐的极限了。
林景遇猝然捏紧了掌中薄薄的手机,他抬起眼皮,那双在白洛鸳面前一向清冽稳重的眸子里,此刻变得漆黑一片,像是深海中央,蕴着无边风暴。
白洛鸳对上他的目光,心中微惊。
林景遇没有按他的要求打出那通电话,他将手机扔在一旁,然后倾身向前,握住了白洛鸳的手腕。
“你……”
林景遇:“不是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白洛鸳微微拧眉,此刻林景遇身上透出的压迫力,着实不像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