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背上的血迹都擦拭干净后,林景遇后背的光景便露出了出来,那长条形的青紫印子不计其数,肩膀上有两道破开的口子,但伤口并没有上次被钉进去的那一下深。
依然触目惊心。
没想到爷爷下手竟然重到这个地步。
虽然有心理准备,在目光触及这片狰狞时,白洛鸳还是忍不住狠狠皱了下眉心,他用消过毒的纱布擦拭着那两道伤口周围的肌肤,目光不经意掠过夏天里林景遇帮他挡那一棍落下的伤疤。
因为处理及时,用药得当,那已经不算是留下疤了,只是浅浅的一片印子,覆在肌肤之上,新生的皮肤比周围的颜色都要浅淡一点。
白洛鸳看着,喃喃道:“第三次了。”
算起来,和他遇见的这一年里,林景遇大大小小已经受过三次伤,几乎每一次的伤,都是因他而受的。
林景遇听着他有些低沉的语气,他背对着白洛鸳,自己反倒平静了下来,定声道:“是我该打。”
白洛鸳未语。
他沉默地帮林景遇的伤口消毒处理,已经拿起需要涂的药,但犹豫了两下,又将药扔在旁边。
“去医院处理。”
林景遇一怔,“没什么大碍,不用去医院的。”
白洛鸳的态度却相当不容置喙,根本没听他的话,直接打了个电话,把祁云叫了上来,跟他一起上来的还有白家的两个保镖。
两个保镖抬着一个担架,按白洛鸳的吩咐把林景遇抬了上去,林景遇虽然想要拒绝,但在白洛鸳的注视下,又放弃了反抗。
两个保镖动作十分利落地抬起担架,稳稳当当地抬着他往楼下走。
白洛鸳站在卧室门口,似乎没有跟上去的打算。
林景遇被按着抬走,目光却一直聚在白洛鸳身上,见他无动于衷,模样有些委屈地开口:“洛鸳。”
听到这个称呼,旁边的祁云额头青筋顿时一跳。
白洛鸳无视了林景遇的卖可怜,淡定地说:“我一会儿过去找你。”
林景遇就这么被抬走了。
祁云站在白洛鸳身后,有些担忧地询问:“少爷,您身体还好吗?”
白麟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眼下又被林景遇的事转移了注意力,一时忘了追问昨天的情况。祁云却是一清二楚,他见白洛鸳眉间难掩疲惫,忍不住关切道。
白洛鸳笑了笑,“没什么事。”
其实脑袋都已经发蒙了,浑身也止不住发虚,但要他这么好面子的人,说出因为被折腾了一晚就下不了床,甚至想就地躺下这种事,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微一侧目,望向祁云,“我还以为,你会像爷爷一样,想要劝我不要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