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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源、姚丽雅、罗志豪以及乔宇一行四人从白河乡乡zhengfu所在地出来,在兴国村待了两天,实际走访了一些当地百姓,问了些他们对合作社的看法。与乡里百姓最起初的抗拒不同,兴国村百姓听见有人提起合作社都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从这一方面苏源就看出,聂长远的工作做得很到位,与他比也是不遑多让,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要好过他。
在兴国村待了两天,除去没按照村里的安排,随意走访了部分村民之外,苏源在村委会也待了半天。从中得知兴国村早已经在筹划合作社的事宜,就算是比乡里晚,也晚不了一个月。聂长远做的极为全面,苏源心里感叹这个朴实肯干的村支书,琢磨该把他往上提一提了,兴国村对他来说已经没了挑战。白河乡十九个村,只有兴国村是省里出名的富裕村,其余皆是处于国家贫困水平。聂长远能用十几年时间带领一个贫困村走上富裕,苏源认定他来乡里工作,也能为全乡的发展出把力。
从兴国村出来,姚丽雅回了乡里,准备再带人下村给兴国村办理入社手续。苏源三人则是在没有提前通知的情况下往上前河村赶去。
上前河村是白河乡最贫穷的一个村,距离白河乡zhengfu所在地有八十里,位于白河水库的另一端,属于白河的上游。从兴国村过去只有三十里,两村比邻,一个是全省出名的富裕村子,一个是全省出名的贫困村,对比极其分明。
村支书叫吴富贵,也兼着村主任的职务,苏源在乡里就曾听说过关于他的趣闻。有人说他的名字就不是有福气的人,姓吴,偏偏起了富贵,加在一起就是无富贵,没有富贵的人还怎么带领上前河村致富,因此村里贫穷,那些百姓就都怪吴富贵的名字起得不好。
车开进村子,苏源便嘱咐乔宇开车在村里绕一圈。看到村里低矮的茅草房,再想到兴国村的二层小楼,苏源心中不由得一叹,想着今年合作社走上正轨,明年尽快把上前河村吸纳入社,以此提高百姓的生活水平。
车在村里绕了一圈,在村委会门口停下。不见院内有人,苏源三人便直接进了屋,一进屋就见办公室内只有两人坐在一起下棋,这两人听见有人进来也不抬头,屋内只能听见清脆的棋子落盘声音。
苏源越看越是恼火,偌大的办公室里,居然只有村支书吴富贵和包村干部贺刚两人在工作时间下棋,其他人居然没一个在。
苏源三人一直沉默着,那两人依旧不抬头。几分钟过去,苏源才恼道:“吴富贵,贺刚你们真是悠闲啊,工作时间喝茶下棋,小ri子过得真是舒坦,上前河村有你们这样的干部,我都觉得没脸见人。”
两人抬头看到苏源,都是一副惊惶的表情,谁都没料到苏源会突然杀来,俄尔又都红着脸低下头不敢抬起。
苏源面se严肃,想想他来白河乡之后,除去乡里有微微的调整之外,各个村里都没有任何变动。看到上前河村这个情况,心想是该做些变动了,不然就算是乡里有好的政策下达到村里,没有人起带头作用,也不会给上前河村以及其他村带来任何实质变化。
撇下两人不管,苏源带着乔宇和罗志豪在办公室转了一圈,几个办公室里都不见有人,心头更是恼火。上前河村委会有编制的干部有十七人,没有编制的还有十几个,这工作时间居然只有吴富贵和贺刚两人在下棋,认识字的知道这是村委会,要是不认识字的或许会当成棋牌室。
三人转身从办公室出来上车,苏源就道:“回乡里。”他已经决定回去就立即对上前河村做出调整。
这时屋内的吴富贵见苏源三人走了,瞄了一眼发呆的贺刚,苦着脸说道:“老贺,赶紧想想办法啊。”苏源要是发火了还好说,可是他不发火,两人心里就更忐忑。
车往村外开去,还未开到村口,就见一群村民围着几个联防队员推推搡搡,骂骂咧咧。
苏源叫乔宇停了车,从车上下来。有人看到苏源三人下车,也不管他们,还是骂骂咧咧道:“你妈b的多云转晴,你妹妹超生咋没罚钱,为什么我们生就要罚钱。村里明知道有人怀二胎,为什么不提前说服教育,非等我们生了之后再来……。”
听得这话,苏源算是明白了,一定是村里来抓超生罚款给人围堵了。多云转晴这个名字苏源听说过,是上前河村的妇女主任黄喜燕的外号,四十几岁了一直没嫁人。黄喜燕二十几岁时就在村里工作,也是远近闻名的一枝花。原本都要结婚了,突然脸上长了白癜风,别人得这病都是一块一块,她倒好,白癜风长到脸上,还从正中间将脸分开,一半白一半黑,她一张漂亮脸蛋成了yin阳脸,结婚对象也吓跑了。村里那些闲的没事的人就给她起了外号叫多云转晴。
听见人骂黄喜燕,苏源才看到黄喜燕给几个联防队员围在中间。
十几个jing壮的村民也不管苏源三人站在一边,依旧推推搡搡,似是想将黄喜燕揪出来暴打一顿。
这时黄喜燕突然喊道:“谁说我们家没罚款了?我妹交了罚款,收据还在,不信我回去拿给你们看。”
黄喜燕说完就有人反驳道:“看你妈啊,收据一定是假的。”
黄喜燕早就习惯了被人骂,面对这些人一点也不打怵,超高音喊道:“超生罚款是国家政策,无论是谁都不能逃避……。”
又有人接话道:“谁不知道你们那些猫腻,你那收据都是假的。吴富贵酒后都说了,去年乡里超生收了十二万,村里只报上去两万,剩下那十万哪去了?还不都给你们吃喝了?”
苏源听得这话,眉头一皱,心说凭借这点把吴富贵拿掉就没有任何异议。热闹也看了,不想黄喜燕造成意外,他便从人群外面喊道:“各位乡亲们,我是白河乡党委书记苏源,大家刚刚说的话我都听见了,现在大家有什么话就来跟我说。”
苏源自报姓名,众人都看过去,去年他来上前河村,有人见过他自然认识。这时就有个年纪三十上下的村民说道:“苏书记,今天你来的正好,一定要给我们评评理。”
苏源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问道:“你叫什么?”
村民回道:“我叫吴胜利。”上前河村吴姓居多。
苏源点头说道:“吴胜利,今天你把想说的话都跟我说说,无论是你们个人问题还是村里问题,我一定会处理。”
吴胜利瞄了眼黄喜燕,回头说道:“苏书记,咱们村里人都知道村委会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谁家有人怀二胎起初都不闻不问,可是一到孩子生下来,村里就组织人来罚款收钱。去年村里收了二十几户的超生罚款,只报给乡里两万,剩下的钱都被村里那些人吃喝分掉了……。”
吴胜利说完,苏源便回头跟罗志豪耳语了几句,罗志豪便拿出手机给乡里打回去,问去年上前河村超生人口罚款具体多少。片刻间罗志豪放下电话,又与苏源耳语了几句,苏源便沉声说道:“吴胜利,你所说情况基本属实,这件事我一定会严肃处理。”
苏源将黄喜燕叫过来当面问了一番,黄喜燕低着头不敢抬起。苏源见此又跟众人承诺一番,便叫黄喜燕上车,准备再返回村委会。
路上苏源便问道:“黄主任,你给我说句实话,那些钱村里都怎么用了。”
黄喜燕额上满是汗珠,村里上报两万,剩下的十万都给吴富贵和她几个人分掉,每人分了一万多块。
苏源见她不说,便叹了一声,沉声说道:“你不说,我也能查出来。你们身为领导干部,做事没有任何原则,只为自己的腰包不想别人的感受,我都觉得为有你们这样的领导干部而感到可耻……。”
黄喜燕不敢接话,苏源也不再多说。路上路过两间扎眼的新砖房,苏源这才又开口道:“这两户是谁家?”
黄喜燕往车外看了两眼,低声答道:“是吴支书和他爸家。”
苏源忽然冷笑一声,说道:“乔宇先不去村委会,让黄主任带我们去看看去年灾后重建的新房。”
上前河乡去年房屋倒塌十一所,钱款拨下来时,苏源人已经从这里离开,一个月之后听吴富贵上报说房子都已经建好,几户人家已经住了进去,他还表扬了吴富贵几句。这会儿看到吴富贵父子两家的红砖杨瓦房,是村里唯一的全砖瓦结构,他不由得心里一叹。
上前河村贫困,有一家两家富裕户倒是没什么,只是全村人都住土坯房或是一面青结构的房子,唯独吴富贵父子两家是全砖瓦结构,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吴富贵能把超生罚款私留大部分,苏源便想到救灾的钱他也有可能私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