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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出很远,苏源都在想着尽量与他们保持距离,王恒和李标想要捂住这事,这是不可能的。。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甘泉县人口十万人,王恒不说,李标不说,苏源不说,但还有别人,谁也不管别人的嘴,这事想藏是藏不住。
若是他也参与进去,一旦这事漏了,王恒、李标还有他苏源都会都会被处分。王恒和李标坚持不上报,苏源就决定远离这些是非,任由他们两人胡来。
临近县城时,乔羽看到车后有县委的车跟上来,就低声说道:“苏县长,后边好像是王书记和李县长的车。”
苏源应声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是李标的车,就说道:“不管他,咱们走咱们的。”
苏源升任副县长,县里也给他配了一辆半新的普桑,车比之前他用的吉普车好了很多,但是相对于王恒和李标的奥迪就差了不只一个档次。苏源说完,乔羽也不放慢速度,李标的车依旧很轻易就超过了他们,且挡在他们身前。
眼见李标的车速放慢,还伸手出来叫他们停下,然后自己先停在路边。苏源尽管不想与他们同流合污,可是李标追上来逼停自己,他也没有任何办法,轻叹了一声就吩咐乔羽停车。
苏源从车上下来,就望着路边的农田。因为半月来的大雨,农田里也有些积水,低洼处水已经没过垄台。苏源正在脑子里想着补救措施,这时就听李标从车上下来,说道:“苏源,我们聊聊。”
苏源看过去,他就指着他的车让苏源上车。
苏源就摇头笑道:“就在这,雨后空气新鲜,说什么脑子也灵活些。”
苏源没拒绝,李标就是一笑,走到他身边靠在车上,也望着眼前的农田,沉默良久才说道:“今年虽然没有去年那么大的雨,但咱们县里有一片低洼地,只要下雨超过三天就会出现涝灾,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彻底解决这一现象?”
苏源不见李标说刚才的事,也想跟他继续聊下去,沉默片刻就道:“补救措施只能把排水系统做好,但这是一项大工程,人力和资金都是问题。初步算一下,眼前这片低洼地的耕地面积有近万亩,地势低洼,想要彻底解决就要建地下排水系统,估计资金数亿元甚至更多。再算一下这万亩耕地的收成,想要收回成本就要等数十年,李县长觉得值吗?”
李标淡淡一笑,回道:“按你这样说确实不值得,不过也不能看着不管,年年都给受灾的农户发补贴。”
苏源把未说完的话说完:“尽管不值得,但有些事还得去做,我认为排水系统没必要投入太多,地下排水系统我们可以不建,但要挖些排水沟渠。排水沟渠建好,我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但至少不会再出现下雨就涝的情况。”
李标脑子闪过排水沟渠挖好之后的作用,沉默片刻就点头说道:“这主意确实不错,资金投入也是我们能承担的。”
苏源又说道:“白河乡是甘泉县地势最低洼的一个乡,合作社已经打算在秋收之后先把白河乡某些低洼耕地的排水系统挖好,以保证合作社的耕地不再遭受涝灾。”
李标就笑道:“那回头你给我拿个方案出来,咱们研究一下,白河乡资金不充裕,就由县里出资修建排水系统。”
苏源扭头看了李标一眼,心说自己没要求县里出资,他就主动开口,他如此主动,应该还是为了在江堤上的事来找自己。苏源就笑道:“谢谢李县长的好意,合作社虽然暂时由我管理,但以后我会退出交给白河乡百姓,修排水渠的资金我看还是由合作社自己出的好。”
李标侧脸与苏源的目光对视,见苏源认真就不再坚持,又把目光转向农田,说道:“还好今年雨水不大,这也算是老天对江堤工程的一次考验,让我们知道哪里有问题,要在哪里进行补足……。”
苏源听他说这话就不高兴,李标明显就是有意维护程光华的利益,他也不拐弯抹角,就直接说道:“李县长,刚刚在江堤我就已经明确的说过这事我不管。再说我只是分管农业的副县长,刘朝生副县长才是分管水利的,要说你也应该去找他说才对。
程光华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你现在维护他,以后他更会变本加厉。我当做不知道,现在你可以藏着,可是一旦他再出现问题,连带着这事还会被人挖出来,后果更为严重。”
李标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的神se,眉头轻轻蹙起瞬间又化开,淡淡一笑说道:“我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咱们甘泉的整体发展。苏源,你不要因为某些原因就……。”
李标话未说完,苏源就插话道:“李县长,这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而是事实就摆在眼前,王书记和您把工程给了程光华,才会导致今天这样的结果。再说我已经说过我不会管这事,为什么你非要拉我进来?”
李标就知道苏源会这样想他和王恒,沉默片刻才叹着气缓缓的说:“其实事情不是你想得这样。”
苏源又看了眼李标,轻笑一声说道:“那您跟我说说事实是什么。”
李标沉思良久,王恒不要他说出事实,但此时面对苏源,他还是认为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好,便沉声说道:“工程未开始之前,县里是打算招标的,可是程光华被你从白河乡赶走,他就直接找了市委李书记,打通了上面的关系,因此咱们县里的招标计划落空,因为李书记的关系,工程才迫不得已都交给了他。”
一开始,苏源就以为王恒和李标与程光华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猫腻,这会儿听他说完,才知道问题不是出在两人身上,而是在上面。沉默片刻苏源就笑着说道:“既然问题不是出在甘泉县,那我们就更没必要藏着,凡是都有李书记在兜着,你怕什么?”
李标淡淡一笑,说道:“我不知道李书记和程光华之间有什么,这事一旦上报,李书记的处境就会处于不利。若是他被调走或是发生其他情况,江城市被薛市长占了上风,他一定会把李书记的人全都换掉,因此王书记就不可能在甘泉县长久,我也不可能。换了新的领导,甘泉县整体思路就会转变,这事你不想看到,我和王书记也不想看到,我们和你一样,都希望把甘泉县建设的更好。”
王恒和李标如此想法,苏源倒是能接受,这时就听李标又说道:“所以我们才不想上报,也希望你不把这事跟薛市长说。”
听到这话,苏源忽然笑了,心说王恒和李标两人叫自己上江堤,原来就是为了这个。刚刚完工的江堤发生管涌,这事在甘泉县是藏不住的,他们居然是怕自己跟薛明礼说。想来在他升职这段时间,薛明礼散播出去的话已经深入人心了,王恒和李标是真心把他当成是薛明礼的人了。
苏源无奈一笑,又双手一摊说道:“我跟薛明礼没有任何关系,我的升职也跟薛明礼没有任何关系,尽管他起了一些作用,但他也是奉命行事而已。他借此散播消息出来是他有自己的想法,想要攀附我爱人家里的关系。”
苏源是白家女婿这事,在甘泉县和江城市已经不是秘密,见他不像是在说谎,李标沉默片刻就说道:“县里自己解决江堤管涌,但私下也会跟李书记汇报,费用都会问程光华索要,只要你不说,上面没有任何变动,甘泉县就会一直坚持现有的思路走下去……。”
苏源又是一笑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但藏不住出了事,李县长也不要找我,李县长就当我今天没回来过好?”苏源要转身上车,忽然又道:“其实您应该去找张有海和刘志水才对,他们才是薛市长的人。”
李标推了下眼镜看着苏源,其实他和王恒都不担心李树清最终会如何,他们只想抱住苏源,这才会先叫他来江堤。
李标明白,如果苏源和薛明礼没有关系,站在他们一边,有白家的背景,这事就好办很多,张有海和刘志水不足为惧,即使他们说了,李树清因此被处分,只要有苏源在,他和王恒坚持原有的思路,他们依然会安安稳稳,可他只怕苏源此时为了打发他胡乱推脱。
这时王恒的车也从江堤上开过来,看到苏源和李标在路边说话,车速放缓,在即将停下时却是又突然加速往县内开去。
苏源和李标对视一眼,不知王恒在搞什么,更不知两人内心的想法。苏源就说道:“李县长,我看就到这,好?”
李标笑着点头,在苏源肩头重重拍了两下,说道:“那就拜托你了。”
苏源当即就笑道:“李县长可别拜托我,全县十万人口,我保证自己不说,但不能保证别人不说,这事被薛市长知道,您可别都赖在我头上。”
苏源说完钻进车里,李标站在原地看着苏源的车远去,长叹一声,心道:“这事想捂住还真是很难,只希望苏源最后时刻能拉他和王恒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