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了她一眼,也跟着进了内室去看情况了。
毫无疑问,崔宝林的死被归罪到舒云慈身上。舒云慈很清楚,自己那两下根本就不能戳死人。
皇后哭诉舒云慈以下犯上,行凶杀人,要求远明帝严惩。这下死了人,远明帝也没办法一意偏袒,只能看向舒云慈,希望她能自证清白。
“死了便死了。崔宝林是毒害我娘的人,原本就没有活路。”舒云慈毫不在意。
这样草菅人命的态度连远明帝都忍不住皱眉。“泽隐,就算崔宝林是该死之人,也要由朕来决定,轮不到你来决定她的生死。”这样的话已经很重了。
舒云慈抬起头,直视着九五之尊的帝王,“父皇想要个答案是吗?”她扬起右手,“丝瓶。”
丝瓶立刻推了一个宫女出来。那宫女跪在地上哭道:“皇上,奴婢冤枉啊!是泽隐公主逼迫奴婢说谎,说宝林娘娘是给昭媛娘娘下毒的人!”
在场的妃嫔纷纷撇嘴,都在想这个泽隐公主实在太自信了,这下可怎么收场?
皇后唇角微微弯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看来这一局她会赢。
远明帝皱眉,看着舒云慈。
舒云慈走到那宫女面前。匍匐在地的宫女只看到一双粉色的小靴子,靴子顶端还坠了两颗浑圆的珍珠。
“你听清楚了,我要问的是崔宝林的衣服是不是一直由你负责?”舒云慈居高临下俯视着宫女,虽然她年纪还小,那股子气势却不输远明帝。
宫女有些发愣。这句话里到底会藏着什么样的陷阱?她不敢答。
舒云慈无辜地望着远明帝,摊摊手。
远明帝早就看出宫女眼神飘忽,明显藏了很多心思。此刻一个如此简单的问题都不敢回答,明显是心里有鬼。
第20章大年夜谈心
“来人,将箫凰馆内所有宫女太监带去执行司,严刑拷问,朕要他们嘴里的真话。还有,朕要活人,一个都不许死了!”远明帝大手一挥,箫凰馆内立刻传出一片哭喊叫冤之声。
“皇上,此事错在泽隐,您怎可迁怒箫凰馆内宫人?”皇后搞不清远明帝这是什么操作。
远明帝点头,“泽隐公主即刻禁足幻玉宫,无旨不得任何人出入!”说完他手一挥,直接打断了皇后还没出口的话,“你们这些人都散了吧,这件事朕会严查。”
说完他看了舒云慈一眼,带着人走了。
舒云慈明白,这件事让远明帝明白这是有人要害她们母女,所以他直接下旨将幻玉宫保护起来。她将这件事闹得这么大,就是逼着远明帝下旨严查。这么多年,她们母女受到太多明里暗里的算计,远明帝知道,他对于她们母女的保护说不上多么严密,因为这后宫有太多盘根错节的利益。一次次的息事宁人,已经让舒云慈厌倦。她当然有更好更隐蔽的办法掀出这件事,但是她因为受伤而暴起的脾气让她没有耐心一点点去算计。她采用了最直接干脆的手段将这件事掀到台面上来,这一次,她的目标是皇后。
舒正危这几天很烦躁,原因是他的小慈儿已经有好几天没来了。五个老鬼出去偷吃时带回来的消息是舒云慈被远明帝禁足了。舒正危听了都觉得新鲜,舒弘业那么疼这个女儿,居然舍得罚她?
“老大,未必是罚,也许是保护呢?”胡子老头将一盘子水晶虾饺放到舒正危的石床上。
“你要是真担心,咱们晚上出去看看她。”瘦老头拿了一壶酒放下。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舒弘业就是个女儿奴,哪里舍得对小慈儿说句重话?不过小慈儿的内力……”他皱着眉沉思。
胖老头招招手,瘦老头凑过去,就听胖老头在他的耳边道:“还说舒弘业是个女儿奴,我看他就是个徒弟奴,你看这担心的。”
胖老头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舒正危的内力深厚,听得一字不差。他手指轻弹,一道劲风飞出,胖老头手里拿着一片卤牛肉被从当中切开。
“你们都给我出去查,帮着小慈儿把事情查清楚。”舒正危一挥手,五鬼作鸟兽散。
不管别人如何担心着急,舒云慈依旧按部就班地过着自己的日子。她不能出幻玉宫,夫子也不好过来,这段时间的课不得不停了。这样她就有更多的时间修习归元功。
归元破魂对于身体和精神的要求都极高。现在她每天除了给钟昭媛输入一些内力外,什么都不做,只是练功。
钟昭媛看到女儿为了自己被禁足,为了自己一天天虚弱下去,心里担心又愧疚,可是有了前车之鉴,她也不敢再动其他的念头。
日子一天天过,转眼就是年下。箫凰馆的宫女太监们被严刑拷问,一个个都吐了口。远明帝的人在箫凰馆里翻出了一些毒药。这些毒药的消息被舒云慈派人告诉了怜君。崔宝林的贴身宫女胭脂供出毒药是皇后身边的太监侯贵给的。线索到了皇后这里,但是一查侯贵,此人由于走路不慎,掉进玉湖里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