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慈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她梦见自己被隐国百姓驱离隐国。百姓富足,国家强盛,但是百姓却要她退位。
“隐国百姓就是这么忘恩负义的人吗?”梦里的她冷笑。
所有朝臣都不说话,显然是默认了百姓的做法。她的目光落到了最前面的盛辞身上,却发现盛辞只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甚至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所谓的众叛亲离大概就是这样了吧?舒云慈并不害怕。她要拿到至高的权利,为的就是带领隐国富强起来,如今心愿已了,不就是退位吗?她签署了退位诏书,孑然一身地走出皇宫,甚至都没有回头。
前面迎接她的,是江封悯灿烂的笑脸。是啊,无论何时,无论何地,这个傻子都笑得这么没心没肺。
舒云慈也笑了,什么权利地位,名利繁华,真当她舒云慈就那么在意吗?唯有这个傻子,才是自己最不想失去的。
“云慈!云慈!你醒醒!”突然,江封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舒云慈睁开眼,觉得头疼欲裂,她皱着眉,发现江封悯正一脸紧张地看着她。“怎么了?”
“我才要问你怎么了?你一直在来回翻身,嘴里说什么也听不清楚,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江封悯极为警醒,舒云慈每一次翻身她都知道。看到舒云慈不停地辗转反侧,嘴里还在嘀咕,她就觉得不对劲。她点燃了蜡烛,看着舒云慈还在折腾,额头上都是汗,这才决定将其叫醒。
“没什么。”舒云慈不愿意多说梦里的事。
江封悯拿过一旁的帕子帮她擦干脸上的汗,见她依旧蹙着眉,一张漂亮的脸现出不正常的苍白。“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这么难看。”
舒云慈也不说话,就是钻进江封悯的怀里,将头站在她的颈窝处,“睡觉。”
面对这么孩子气的动作,江封悯也只好将疑惑埋在心底,将人抱紧,一同入睡。
第二天一早,舒云慈照常早早起床去上朝。江封悯也没闲着,跑了一趟盛府,找血蚕说了舒云慈的情况。
血蚕正在给盛辞进行针灸,盛辞还是不能去上朝,听了江封悯的话,她对血蚕道:“一会儿你进宫看看陛下吧,她这一阵子比我还拼命,就算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了。”
血蚕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其实宫里就有现成的太医,不过江封悯信不过那些人,所以一定要血蚕看过才放心。
舒云慈下朝回熙华殿的路上,看到了鱼丸就趴在一旁的宫墙上看着自己。她停下脚步也看着鱼丸,一人一猫就这样对视着。周围的宫女太监都在一旁候着,心说这只猫果然厉害,宫里面还没有人敢和皇上对视这么久的呢。
良久,舒云慈招招手,鱼丸立刻跳下宫墙,跑过来在她的脚边蹭个不停。舒云慈弯腰将鱼丸抱起,带着人回了熙华殿。
书房里,鱼丸吃着一大块鱼肉,不时用粉红的舌头舔着鼻子。江封悯见这两个生物似乎终于和好了,笑道:“你终于肯喂它了。”
“我喂它没问题,不过如果它再敢吃成一头猪,就直接送去御膳房炖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江封悯看到鱼丸明显地哆嗦了一下。然后连鱼肉都不吃了,远远走开,坐在书房一角舔毛。
“你看你把它吓的。”江封悯招招手,鱼丸往前走了两步,注意到舒云慈的目光,它又退回到原处,继续舔毛。
江封悯摇摇头,果然就算是一只猫,舒云慈也要绝对的掌控。
血蚕在外面求见,舒云慈的目光落到江封悯身上,“你叫她来的?”
“我让她给你看看,这样我才放心。”江封悯起身走到舒云慈身边,抽走了她的朱笔。
舒云慈到底没说什么,吐出一个字:“宣。”
血蚕进来施礼过后,过来给舒云慈诊脉。过了一会儿,她收回手,江封悯帮忙放下舒云慈的衣袖。
“如何?”江封悯问。
血蚕有些无奈,“陛下,您已经日理万机,能不能先不要练功了?就算您是这天底下最强的人,可到底是个人,您这样熬着自己的身子,真的不要命了吗?”血蚕就没见过这么不拿自己当人看的人。
舒云慈点点头,“朕知道了。辛苦你了,盛辞怎么样?”
江封悯十分不满她将话题岔开,急忙抢话道:“血蚕,云慈她到底要不要紧?”
血蚕挑挑眉,呦吼,叫云慈哦,不是陛下哦。
江封悯叫习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见血蚕只是挑眉看着自己不说话,她更加着急,“你说呀。”
“陛下需要休息静养,否则她的身子会被拖垮的。”血蚕摊手,“陛下忠言逆耳,臣也没有办法。将军,靠你了。”她放下一瓶药,“一日一粒,能多撑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