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姑娘们偷偷逃课,还被师尊逮了个正着,没有比这个更悲催的事情了。
何谨言阴沉着一张脸,跟赶鸭子似的把姑娘们送回了学思堂,屋里的女夫子还在悠哉游哉的讲课,下面的座位上俨然已经少了一大半多。
剩下的一小半姑娘们…竟也是半个少儿郎也没有?!这女儿国名副其实了。
几乎也都是在开小差的开小差,打瞌睡的打瞌睡。
像极了大学里的选修课教室。
何谨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既然称他一声“师尊”,他就该担得起一句“为人师表”,一道扇风扇了出去,吹的桌上的纸张哗哗作响,“现在是上课时间,都给我清醒清醒!”
他这一声动静,真真的是把里面的人都吓到了,开小差的老实了,打瞌睡的瞬间清醒。
“恭迎峰主!”
女夫子先带头站起了身,行了一礼把何谨言迎到了上座,下面的一群女弟子也忙慌不迭的起身拜礼,“问师尊安。”
“里面这般风气,让为师如何能安!”
何谨言带着愠怒,“啪”的一声把折扇拍在了桌子上,震出去的声响惊得下面众人心里发颤,一群姑娘们把脑袋埋的更低了,“弟子知错,师尊息怒。”
“为师近几日有事在忙,不过是无暇理会你们,你们就真当为师不在了,没人约束你们了不成!”
何谨言拍案怒起,看着一个个装鹌鹑的女弟子们,更是怒不可遏,“为师不过离开了一段时日,你们竟然这般没规矩,若是为师长时间没有回来,你们岂不是要反了天了!”
“弟子不敢。”
“什么不敢,我看你们倒是胆子大的很,上课逃学这种事竟然也做得出来!”
何谨言稍敛了怒气,扭头又去问女夫子,“先生,我离开的这段时日里,是何人在负责山上事务和这群弟子。”
女夫子答道:“明掌门时常会过来,姚峰主也来过几次,其余的时间就是菁菁姑娘在负责了。”
“嗯。”何谨言略微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离他最近的那个女弟子,“去,把菁菁叫过来。”
“是,师尊。”那女弟子没有半分耽误,扭头就往外跑了。
她还没跑出学思堂门口,就见菁菁和寒映离一起来了,“问师尊安,师尊不必去找我了,我来了。”
寒映离沉默着,似乎眼眶有些红,一言不发跟到了何谨言身边。
看着这一群姑娘们里唯一的一个一个少年郎,何谨言对他也格外珍惜。
“千文万墨峰上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每月还有评分考核,年终还有综合考核,为师离开了十年,这大大小小的考试加起来少说也得有上百次了吧?”
何谨言沉声说道,面上已然恢复了一片平静,似乎刚刚的那般怒气已收敛下去了,“成绩单呢,是不是该让为师看看?”
菁菁静止在原地,没有说话也没有移动,只是进来时还是昂首挺胸,这会已经把脑袋低下去了。
看她这样,何谨言基本也就能猜到了,脸色沉了下去,说话的声线也冷了几分,“一共考了几次,成绩如何?”
菁菁垂着脑袋一言不发,平日那般彪悍的精神气这会儿也看不见了,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好半晌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师尊恕罪。”
“十年间,一次也没考过?”
“嗯。”菁菁点头,不敢抬头去看他。
“好样的!你真是好样的!”
何谨言气笑了,浅色的瞳孔里更带上了几分怒意,刚刚平息下去的怒气,这会也暴起了,“你是为师的首席弟子,为师平日最器重的也是你,这个大师姐你就是这么当得?!菁菁,是不是平日里为师太惯着你了!”
“弟子知错,请师尊恕罪!”
“平日里的学业都敢荒废,你让为师如何饶恕你!”
桌案被何谨言拍的哗哗作响,横眉倒竖青筋暴起,可见是真的被气愤了,作为昔日的优等生,最看不得这种荒唐之事,“念你是初犯,为师也不苛责你。就罚你去柴房静己思过,每日抄写千文万墨峰峰规十遍,好好长长记性,没有为师的许可,不可离开柴房半步!”
“师尊!”菁菁张皇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您竟下如此狠心,这般责罚弟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