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玲笑了,说:“嗯,这种态度还差不多。”
欧阳严看看表,叹了口气,坐起身来:“唉,得回公司了。今晚见她之前,还有个人得见一下,时间真够紧张的。下星期一定多抽点儿时间来陪你,说话算数。”
李小玲脸上布满失望,噘着嘴,慢慢地帮欧阳严打领带,忽然又说:“我不问她是谁,你就跟我说说她长得漂不漂亮,这总可以吧?”
欧阳严笑着道:“你们女人呀,真是不知怎么说好。我要说她漂亮吧,你更吃醋了;要说她不漂亮吧,你又会说,跟那么丑的女人上床,真是恶心。不是自找不痛快吗?你真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她嘛,长得倒是挺漂亮,不过对我来说太老了,毕竟五十多岁的年纪,身上的肉都松了,哪像你似的……”说着,伸手在李小玲胸上摸了一把。
李小玲咯咯笑起来,打了欧阳严一下:“真恶心。”
欧阳严笑着说:“看看看,我说的吧,怎么样?自找烦恼。”
李小玲推着欧阳严往卫生间走:“赶快洗洗脸吧,盖了满脸的章,小心被你的老情人看见了吃醋。”说着,禁不住笑起来。
等欧阳严洗好脸出来,李小玲帮他穿好外套,靠在他胸前,轻轻地说:“不管怎么说,跟她那个的时候……还是悠着点哦,别把我给忘记了。”
欧阳严低头亲了亲李小玲的脸,说:“哪次都是想着你的。要不然,只怕都……”他没说完,笑了起来。
李小玲说:“星期六一定要来,不许再骗我了。”
欧阳严说:“不骗你,一定来。万一真被什么事儿缠住了,肯定会给你打电话的。”
李小玲恋恋不舍地将欧阳严送出了门。
几乎与此同时,在普克住的宾馆房间里,马维民刚刚赶到,一进房间,就从包里取出一张纸来,递给普克。
“他们送给我时,我正赶着去开会,还没来得及看。昨天电话里不便多谈,我还不知道你要这些情况干什么呢。”马维民走得急,喘着气说。
普克一边展开看,一边说:“昨天我也是怕电话里不便谈。是这样的,项兰去年曾和一个朋友一起跟踪过周怡一次,发现周怡很可能是去约会,这个地址就是周怡去的地方,但他们当时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家,只知道是这个单元。”
普克手里的资料表明,这个七层楼的单元共有十四家住户,每层两户。其中,一户房屋空置,一户被主人出租给几个年轻女孩子,这两家首先可以排除掉。有三家的主人都是七十岁左右的老两口,家里没有年轻人或中年人,也可以排除。另外九家,分别列着住户家庭成员的姓名、年龄、性别及工作单位等具体情况,而其中住在四楼的一家,是一个名叫欧阳严的男性,四十五岁,目前独身,只有一个人住在这套房子里。
普克马上注意到欧阳严的情况,发现他的身份是利基公司的总经理。
“利基公司?”普克念出声来,“马局长,这个利基公司是不是项青工作的那个利基公司?”
马维民也被吸引了过来,看了一下,说:“利基公司总经理?这么巧,跟项青一家公司?而且是个独身。嗯,这个人可能性比较大。”
普克想了想,说:“我给项青打个电话,看能不能从她那儿了解一些关于欧阳严的个人情况。”
马维民也赞同普克马上打电话问项青。
普克拨了项青的手机号码,过了一会儿接通了,普克听见电话里的声音很嘈杂。
项青问:“哪位?”她的声音提得很高,像是怕这边听不见似的。
普克知道人们在通电话时,有一种本能反应。如果自己这一方环境嘈杂,很容易听不到对方说话的声音,便以为对方也和自己一样,听不到自己的讲话,所以会不由自主提高声音。其实,环境安静的那一方很容易听见对方的声音,当听到对方讲话声音很大时,担心自己说话的声音也会像对方那么大,就会不由自主压低声音。
因此,普克主动提高声音说:“项青,我是普克。你能听见吗?”
项青听见了,放低了声音说:“哦,能听见,就是声音太小。我在地铁,这里很吵。可不可以过几分钟再打给我?”
普克说“好”,便挂了电话,向马维民解释说:“她可能在外面,听不清我讲话,过一会儿再打。”
过了十分钟再打时,项青的声音恢复了正常:“刚才我跟阿兰在地铁里,现在已经出来了。有什么事吗?”
普克问:“项青,你们公司的总经理是不是叫欧阳严?”
项青说:“是呀,你怎么知道的?怎么了?”
普克说:“你对他的情况了解么?”第14节 项青说:“只限于工作上的来往,算不上很了解。”
普克想了想,说:“今天你回家吃晚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