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似乎对小辈们交往也觉得不错,点头道:&ldo;正好,夏阳在京城认识的人也少,他生性腼腆,多认识些人总是好的。&rdo;&ldo;就是这道理!放心让夏阳来找我就是,别的不说,我那里的上好宣纸均出几张给他随便用!年轻人嘛,腼腆点说明谦虚啊……&rdo;夏教授兴奋的拍了拍旁边的男孩,只当这位就是夏阳,却被对方一身硬邦邦的肌肉震得手疼,这才认真抬头去瞧他。老头扶着眼镜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怎么也找不出这小伙子身上的那份儿腼腆。曾老笑道:&ldo;这是我认的干外孙,叫蒋东升,夏阳去荷花池那边画写生了,今天没跟着过来呢。&rdo;夏教授这才放心了,笑呵呵道:&ldo;也喜欢画画?那真是太好了,我家两个孩子平时也喜欢画个花草,到时候让他们多交流交流。我现在也是刚在京城画院落脚,那边聘我去当老师,让夏阳有空常来画院玩儿啊。&rdo;蒋东升觉得一点也不好,忍不住在旁边插嘴道:&ldo;姥爷,夏阳刚考上高中,开学就忙了,学习要紧啊。&rdo;夏教授听得一愣,忙追问道:&ldo;才读高中?夏阳多大了?&rdo;蒋东升得意道:&ldo;刚满十五!&rdo;夏老头乐了,连连搓手道:&ldo;十五好,太好了,师兄啊,你当初笔墨丹青最好,想必夏阳也跟您学的一手好画儿,您看,要不让夏阳来当我学生?将来就考画院,怎么样?师兄你既然找了那么多的古墨,一定是想让夏阳走这条路的吧?肯定是这样,要不然也不会下这么大的功夫去收集!&rdo;曾老迟疑了下,拿不准这位是看上了他外孙还是看上了他的古墨,这俩都是他的命根子,一个也舍不得撒手。最后也只得含糊道:&ldo;这个,还要看夏阳的意思,我做不了主,听他的吧……&rdo;夏教授当即就推着自行车跟曾老回了四合院,一进曾老那间会客厅就不肯出去了‐‐不因为别的,那会客厅的桌子上摆着曾老刚画写好的一副字儿,旁边压着的就是一块鎏金蟠龙墨。夏教授几步走过去不停的夸曾老的字儿好,眼睛瞄着那墨的时间比看那副字的时间还长,古墨保存的很好,还散发着一阵上等冰片和香料的气味,提神醒脑,大夏天的闻见这个太舒服了。&ldo;这是上好的油烟墨吧?&rdo;夏教授耸了耸鼻子,跟老饕遇到了美味似的扶着桌案不肯离去,闻着香味就猜到什么墨了。曾老道:&ldo;对,这是我外孙夏阳的,他给这起了个名字叫&lso;小四喜&rso;。&rdo;墨里还放了个小铜勺防止宿墨不新鲜,夏教授拿起来闻了下,连连夸赞。这墨写字儿画画都成,而且加了牛胶和冰片,当真是舔笔不晕,久不退色的好墨。老头又看了上面贴的金箔,心酸无比,这&ldo;小四喜&rdo;也太奢侈了啊。曾老也带着点得意的心情,拿出自己比较得意的几套古墨让夏教授在这边欣赏了一会,两位老人在这个小爱好上很有共同语言,聊到傍晚才停下。夏教授一直没能等到夏阳回来,虽然有点可惜,但是还是推着车子决定回去。曾老留他在家一起吃饭,夏教授连连摆手道:&ldo;不了不了,我家老太婆还等着我回去呢,今天出来的时间够长了,再晚要挨骂了!&rdo;夏教授这么说着,脸上却是笑呵呵的模样,对于有个能等自己回家的人还是高兴的。曾老笑笑,也不再留他,一直送到门口。他瞧着夏教授,就像是想起了自己当年的样子,无论忙到多晚都急急忙忙的往家里赶,家里的夫人却从不会生气,只会笑着怪他跑了一头的汗,拿出热好的饭菜与他一同吃。他甚至有点羡慕怕挨骂的夏教授,他如今想要急着回家,却是也找不到家里那个为他守灯缝衣的人了。晚饭的时候曾老是一个人吃的,他有些奇怪,问了孙姨才知道蒋东升出去找夏阳去了。孙姨也在夏阳这个手工作坊工作了一年多,对这样的事儿屡见不鲜,笑道:&ldo;老爷子您就先吃吧,他们哥俩怕是在外面吃了,早些天甘越他们几位就要喊他们一起出去下馆子呢!&rdo;直等到将近晚上9点多,蒋东升才和夏阳一起回来,原本跟着夏阳一起出去的王小虎却是没回四合院。孙叔在前面给他们开的门,老头一直把警卫员王小虎当成自己的亲儿子一样照顾,这会儿没瞧见他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蒋东升顿了一下,道:&ldo;哦,我爷爷那边缺人,王小虎先过去忙了,等过段时间就回来了。&rdo;夏阳脑袋上披着一件蒋东升的薄外套,瞧着湿漉漉的样子,惹得孙叔又看了一眼,&ldo;咿,这怎么还湿了?你们去前头新开的那家澡堂里洗澡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