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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阳眉头还是拧着的，小声回了夏院长道：&ldo;不是，他以为这个是黑玉，我在跟他解释，他不肯信。&rdo;夏院长在一边也不玩儿玉章了，忙道：&ldo;那得给人家解释清楚，虽然都是差不多钱的东西，但是不能坑了他。&rdo;夏阳都有些无奈了，&ldo;是啊，我也这么说的，但是他说之前他有一个朋友，就是买了这样大一块黑玉，十分名贵。&rdo;夏院长沉吟一下，道：&ldo;我有个办法能让他一下就知道真假……&rdo;老头咳了一下，附在夏阳耳边嘀咕了几句。夏阳愣了下，迟疑道：&ldo;这能行吗？&rdo;夏院长点了点头，含糊道：&ldo;反正你试试。&rdo;夏阳按照夏院长的意思传达了一下，就瞧见那个高个子的老外起先一脸的疑惑，随后又慢慢举起手里的徽墨舔了一口，顿时舌头就黑了。黄毛老外皱着个脸咂了咂嘴，脸上扭曲成一团，这才信了手里拿着的是块墨，不是什么黑玉。老外搞清楚了这是什么东西，也就不那么执着了，只是拉着夏阳让他解说了一下这个神奇的东方黑石是做什么用的，一边啧啧称奇，一边还给了夏院长。夏院长倒是看上了人家手里这个白玉章，对夏阳道：&ldo;你帮着问问，看能换这个章吗，我就单要这个小玩意儿。&rdo;问的结果很顺利，夏阳用自己身上带着的一个白玉平安坠和那个外交官交换了一下。他戴的这个平安坠是骆启明送给他玩儿的，骆启明骨子里倒是个传统的人，一向认为玉保平安，给夏阳的这个做工精细考究，那个外交官拿在手里高兴了半天，叽里咕噜又夸了夏阳几句。夏阳却是脸色不好，冷着脸回的话也简短了许多。夏院长听不懂干着急，倒是追过来的蒋东升耳朵尖，一下就听见那老外夸夏阳&ldo;是个漂亮又善良的小姑娘&rdo;，蒋少憋着笑走进来，瞧见夏阳绷着脸差点忍不住乐出声来。他的俄语还是跟夏阳学的，会的不多，但是这样的对话还能听懂，听着那边夏阳硬着口吻解释自己是男的，还是没忍住噗嗤笑出来。这边正解释着，文物商店外面忽然进来几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人，其中一个衣服上还挂了四个口袋，这个年代衣服上能缝几个四方口袋的可都是当官的人，这位口袋里还插了一支钢笔，瞧着还是个知识分子。他们一进来就奔着那老外去了，为首的那个小领导一脸焦急的道：&ldo;伊万诺夫先生，您之前不是说对那批小器皿感兴趣吗，我都给您清理出来了，现在可以去看看吗……&rdo;那个老外似乎心情不错，很爽快的答应了，他们一行人陆续走了出去。蒋东升倒是有点好奇了，这种地方都是收购&ldo;废品&rdo;的，偏偏文物局收购的没多少是重复的，能称得上大量这个词的他还真没见过。他附在夏阳耳边，道：&ldo;咱们也去瞧瞧吧？&rdo;夏阳看他一样，似乎有些奇怪，&ldo;瞧什么？&rdo;蒋东升之前笑话了夏阳，生怕他晚上不肯听自己的话，有意的想找机会跟他单独相处讨好一下，便道：&ldo;去看看那个老外收了什么好东西，要是你喜欢，我就给你扣下来，咱们弄回自己家去。&rdo;夏阳略微想了想，便点头道：&ldo;也好，要是字画绝对不能让人用低价卖了。&rdo;夏院长也想去看，但是他身上的外汇券不够了‐‐老头抱着那盒子徽墨不撒手，可他还没付钱呢，也带不出去。蒋东升要替夏院长付钱，老头给拒绝了，只说家里还有，便搁下那盒徽墨叮嘱店员千万别卖了，匆匆忙忙的就推车回家去取了。夏阳怕蒋东升多心，便道：&ldo;老师性子就这样，不肯占人便宜，那盒徽墨我都没敢直接给，拐着玩儿的送到他老人家手里去的。&rdo;蒋东升揽着他的肩膀出门，趁着外面路上没人，捏了夏阳的鼻尖，&ldo;我知道，夏爷爷其实骨子里和你亲爷爷一样，都是老小孩儿，特别好哄。&rdo;那些穿蓝工作服的人也是文物局的，只是分管的区域不同，他们这次来是想卖掉自己仓库里的那几千个马镫子，这些老旧的玩意儿又多又占地方，而且又破旧了，实在是乏人问津。难得r国的外交官伊万诺夫先生托人来问了一次，他们便急急忙忙的找来了。只是这些马镫子卖相实在不好，r国的精致工艺也是不错的，外交官先生委婉的给推辞了。蒋东升找去的时候，那帮人正哭丧着脸收拾马镫子准备带回去，他们以为老外要，给拉了一车来，这回倒好，还得再费力气拉回去，这么点破烂都不够车费的。但是国家明文规定了，这还不能扔，还得继续收，要出口创造外汇呢！他们倒是想创造外汇，可是这玩意儿哪里卖的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