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视线才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不觉微有窘然,不过很快就淡了神色,申妙还以团扇掩嘴,轻声对薛见道:&ldo;殿下觉着呢?&rdo;
挺翘的薛见轻咳了一声,漠然看了她一眼,随即蹙眉:&ldo;胡言乱语。&rdo;
阿枣几乎是落荒而逃。
申妙轻轻摇了摇团扇,又跟薛见低声商量着等太后要演哪一折戏,商议完毕她忽然问道:&ldo;殿下觉不觉着沈长史最近有些不对?难道知道您知道了?&rdo;
薛见垂眸不语,若有所思,申妙歪了歪头:&ldo;要不要我帮您试探一二?&rdo;
薛见蹙眉:&ldo;不必,你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rdo;
申妙耸了耸肩,然后才福了福身准备告退,又瞧着沈长史离去的方向,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
阿枣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往长史办公的东院走,没想到才走了一半就被申妙追上了,她笑意盈盈地道:&ldo;沈长史?&rdo;
阿枣看见她就忍不住皱起眉:&ldo;申姑娘究竟有何事?&rdo;
申妙优哉游哉地道:&ldo;好久没见沈长史了,想跟你打个招呼?&rdo;她笑盈盈地道:&ldo;长史原来不都叫人家戏子吗?怎么现在一口一个姑娘?我听着还不大习惯呢。&rdo;
阿枣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两件事,一沈丝丝和申妙的关系很不好,二申妙是来找茬的。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沈丝丝,申妙说话太不着边际,她听了都想暴力。
阿枣惹不起大哥的女人,只得道:&ldo;原来年少轻狂,前几日伤了一回,已经幡然醒悟,过去得罪之处还请申姑娘见谅,我他日定当摆酒赔罪。&rdo;
申妙竟然伸手在她脸上拍了拍:&ldo;赔罪有用的话要捕快干嘛?&rdo;
阿枣给她拍的心头火起,就见她收了满脸的戏谑,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道:&ldo;你一说前几日我倒是想起来了,你说殿下的马车到底是谁做的手脚?你把殿下垫在身下,当真是无意为之?现在殿下还伤着呢,&rdo;
她轻笑了一声:&ldo;殿下不计较,你以为我也能不计较吗?&rdo;
申妙竟然直接就问出来了,她居然直接问出来了!可是书里也没提到马车具体是谁动的手脚,这么一想沈丝丝还真是挺可疑的,不过这时候打死也不能承认!
阿枣道:&ldo;说话要凭证据,你亲眼看见我做手脚了吗?再说我伤的不必殿下重?休得信口开河!&rdo;
申妙笑眯眯地道:&ldo;看来无凭无据我是奈何不得沈长史了?&rdo;
阿枣心虚了下,她不会真有吧?
申妙猝不及防凑的更近,轻轻在她耳边吹气:&ldo;沈长史,那就得罪了。&rdo;
阿枣还没反应过来,她猝不及防地伸手直接把阿枣按在怀里,声音尖利哀凄:&ldo;沈,沈长史,你要做什么,你别过来!&rdo;
阿枣:&ldo;&rdo;
谁别过来!你别过来好吧!阿枣愣了一下,没想到申妙为了替薛见报仇坑她一把,竟然立即反应过来她想干什么,慌忙就想挣脱开,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她居然挣不开!
现在的情形就是申妙一边颤声说着救命非礼你别过来,一边死死地把她按在怀里不放手,阿枣的内心是崩溃的!
她这般叫嚷自然很快有人过来了,平川带着府里的护卫当即赶了过来,一见此情景当即大怒,这也太饥渴了吧!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殿下的手下人!但他一转头想到上回伸手掏鸟那事,又觉着沈入扣能干出这事来一点都不稀奇。
阿枣还不知道自己要在众人心中当很长一段时间的掏鸟侠,察觉到申妙手一松,立刻挣脱解释道:&ldo;我不是我没有!听我解释啊!&rdo;
平川抬了抬手,让人把阿枣辖制住,复杂地看了他一眼:&ldo;我请殿下来定夺。&rdo;他说完真命人请了薛见过来。
薛见来之前已经听人把事情说了一遍,默然看了眼泫然欲泣衣衫不整的申妙,沉吟片刻才道:&ldo;怎么?&rdo;
申妙以手绢遮脸,略带得意地往阿枣这边瞟过来,似想看她怎么应对。
阿枣先下手为强,也不管是不是大哥的女人了,抢先一步解释道:&ldo;回殿下的话,刚才卑职正在路上正好好地走着,申姑娘不知道怎么就撞过来,然后就开始喊非礼了&rdo;
果然是没什么新意的解释,申妙无趣地撇了撇嘴,就听她话锋一转,笑的略带恶意,随即又摆出一脸忠厚来:&ldo;不过男女授受不亲,卑职既然不慎碰了申姑娘&rdo;
她轻咳一声:&ldo;卑职愿意娶申姑娘为妻,方全了她的名声。&rdo;
薛见:&ldo;&rdo;
申妙:&ldo;!!!&rdo;这是什么骚操作!
这提议看似不着边际,其实想想还挺有道理,沈入扣再怎么不行明面上也是官身,申妙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戏班班主,也就是说她如果承认阿枣碰她,她就得下嫁,来这么一出搞得跟她蓄意勾引似的。
申妙想着想着脸都黑了,阿枣皮了一下贼开心,老老实实地垂手恭立在一边,她才不信薛见会舍得让自己的红颜知己嫁给她呢。
申妙一时收不了场,僵着一张脸:&ldo;你,你胡说什么!&rdo;
阿枣乘胜追击:&ldo;申姑娘想要的不就这个吗?&rdo;
薛见面无表情地看了眼申妙,见她脸都气绿了才淡淡道:&ldo;我相信你们二人的人品,此事想必有误会,就此没过去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