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华躺在病床上,又过了整整四天。
四天里,林雨华除了吃喝拉撒锻炼身体,完全不管任何生意上的事。
有刘庆祝用中药和针灸调理,在第五天早晨,林雨华睁开眼,精气神圆满,虽然受伤的位置仍然酸痛,但基本恢复正常。
早上八点中,林雨华将所有人集齐在大厅里,一边吃早饭,一边平静声询问:“说吧,外面乱成了什么样?”
墨兰芳率先开口,“食品厂的生意已经稳固,赵雍海一直在想办法调查我们的底细,不过并没有出手干扰。”
陈采薇随即说:“医疗器械生意,赵雍海也影响不了,生意仍然正常运作。”
看到旁边一言不发的张三青,林雨华大概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当即询问道:“说吧,城建集团出了什么事?”
张三青低着头,老老实实的说道:“就在前几天,樱花公司开始疯狂的收购铁皮和钢材,等我们得知消息的时候,他已经把钢材市场给垄断。”
“现在,我们公司推出的轻高型房产格外受欢迎,订单量多到排至明年。”
“可是,我们的货源断了,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违约。”
“有些订单所造成的违约金,已经高达几万块。”
“如果我们一直找不到新的货源,那么所有订单的违约金加在一起,将高达两百多万!”
说到这里,张三青的眼圈再度泛红,“林总,我对做生意一窍不通,要不你还是把我的职位给撤了吧!”
林雨华拍了拍张三青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倚。”
“作为商人,怕的绝不是赔个倾家荡产,而是失去了振作的底气与雄心。”
“当初赵雍城和我斗的时候,从国企老总,一路赔钱到只剩下一辆脚蹬三轮车。”
“可五十多岁的他,仍然用三轮车拉货售卖,也敢称自己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你张三青年纪轻轻,哪里比他差?”
张三青激动的热泪盈眶,“林总,只要您信得过我,我就干到底!”
“说吧,你要我怎么做!?”
林雨华说:“你现在立即动员全体员工,去各个废品收购处,把那些废钢废铁找出,咱们自己开炉大炼钢!”
张三青苦着脸说道:“您说的这些,赵雍海也已经想到了,现在珠州的各大废品收购站,都已经被他高价买下。”
“市场上小贩手里钢材的价格,比起之前翻了二十倍不止!”
“如果我们买来加工成建筑材料,不仅没办法产生盈利,反而卖出多少,就要亏进去多少。”
林雨华满不在乎的说道:“就算亏钱也要收购,既然赵雍海珠州的市场,你就到附近的乡下去收购。”
“哪怕一天只生产出一个立方的建筑材料,我们也要和赵雍海咬牙战斗到底!”
张三青被林雨华的一番话,激励得热血沸腾:“林总您等着,我就算带着兄弟们挨家挨户的收废品,也绝对不会让公司停产!”
等张三青离开以后,陈采薇才犹豫着开口说:“这样杯水车薪的做法,真的有用吗?”
“前几天我已经调查过,赵雍海在国外相当庞大的钢铁集团,拥有财产至少是我们的十几二十倍。”
“而且赵雍海已经开始招募科研团队,对我们的PC泡沫塑料建材,进行细致深入的研究。”
“估计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能生产出相差无几的轻钢建材。”
“到时候哪怕解开原材料的封锁,我们也夺不回被赵雍海占据的市场。”
林雨华平静的说道:“你的说法我并不否认,可是除了照我所说之外,难道你还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顿时,陈采薇话语戛然而止,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面对赵雍海这种庞然大物,林雨华等人显然已走入绝境,甚至连鱼死网破的机会都没有。
一旁的墨兰芳也支支吾吾的说:“虽然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但我还是不支持你这么做。”
老祖宗有话:技不外传,海不露底。事守于成败于泄。
林雨华下来对生意的事守口如瓶,可是看在墨兰芳和陈采薇对公司忠心耿耿的份上,为了不让她们这么焦虑,林雨华无奈只能透露一些。
“张三青的做法看似悲壮,实则一点效果也没有,这件事我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