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回丁德馨,山口哲至怀著五味杂陈的心情回到饭店套房,一进门,惊觉北川雅子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等他。一见到她正襟危坐的表情,他露出了饶富兴味的笑容。“雅子小姐,等门啊?”雅子到台湾的当天,便搬进他原先订好、设有三间房的总统套房同住。现在他出院,当然也回到这儿。“是啊!第一次等门就发现有人出院不回家,忙到三更半夜才进门。”北川雅子也回他一句玩笑。“呵!你还记得我今天出院!小姐,那可不可以请问今天早上您到哪儿去了?未婚妻竟然没去接未婚夫出院,这个问题够让那些小报大书特写了。”山口哲至帅帅地将手上的外套丢向椅把,慢慢地拐著一只脚向她那方走去。他说的一点都不夸张,今天晚报真的就刊了他出院雅子未露面的消息,只不过比起劲田跟丰亚大车厂确定在下星期一签约这则新闻,小了些。听他这一指控,原本神情理直气壮的北川雅子突然一阵忸怩。“我我临时有事,赶不过去。”昨夜跟丁仲严一夜缠绵,压根忘了山口哲至今天出院这件事。“哦?”看她两腮嫣红、双眸闪烁,山口哲至戏谑的笑开。“让我猜猜看!是不是有人的无爱论被推翻了?”“你怎么知道?”北川雅子一脸惊讶,不明白他怎么这么容易就猜到她的心思。“从某人原定只停留台湾五天延为两个星期时,就猜到七、八分了,再加上言一说最近几天晚上,几乎天天都是丁仲严先生送雅子小姐回饭店,便让我更加确定了。”山口哲至将自己投进沙发中,一脸可惜的看她。他知道若不是雅子对丁仲严有意,她绝不爱这种送来送去的麻烦事。“你派人监视我。”北川雅子不依问道。“我可不是监视你的行踪哦,是敏夫人不放心她的宝贝女儿独自留在台湾,千交代万交代要我多派几名保镖保护你,我怎么知道就发现了这件事。”“咳!爱情这种东西真是神奇,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竟会陷进去。”北川雅子难得轻叹一声气。连她都还未从这个变化中恢复过来,对他的猜测她也直接承认。今晚原本就想跟他谈这件事。“你真想不开。”他只想到这句形容词。“你不生气?”从他语气中,听不见任何怪罪的感觉。“我为什么会生气,是你自己想不开往那漩涡跳,受苦受难的是你,又不是我。”他无所谓的说著,早在一开始订婚时,他们俩就协议过不干涉彼此的交友喜好。他虽是名目上的未婚夫,但两人却都是独立个体。“其实,爱一个人一点都不苦。”经历过爱,才知道原来这条路这么甜美,难怪那么多人自愿往下跳,她又想起丁仲严在她耳际呢喃的那些话。“天啊!看来你是来真的!”看她说著、说著两颊微红、巧目流闪,分明是书中所谓的恋爱症状。“他对你好吗?”山口哲至不了解他们目前进度到哪一站了,但他想知道雅子是否被重视。“很好。丁仲严是第一个让我心服的男人。”北川雅子一脸娇态。“光只是心服就算爱了?”老天!连小女人的娇态都出现了。山口哲至快昏了。照她这么说,那他也满心佩服于丁德馨的双重身分,难道他也是陷入了爱情漩涡之中他又记起今晚她蓦然的深吻,和自己的情绪反应鬼扯!哪有这种事!山口哲至连忙一阵嗤鼻闷哼。“那就是个开始。哲至,你了解我,从来没任何一个男人能折服得了我,丁仲严是第一个。他精明果决、思绪敏锐,他的才华、他的谈吐风度都深深地吸引我。”雅子不敢说出另一项——他的柔情更让她的心无所遁形,她怕山口哲至又嘲笑她。“唉!光听这句话就知道你已经无药可救了。”山口哲至一听,大大的叹一口气。“只有被网住的人才会说这种痴人傻语。”“别笑我,要不要跟我打赌,或许近期内有人的无爱论也会被瓦解。”她凭女性的第六感,感觉得到丁家女儿对他的情意,只是这个木头还搞不清楚何谓是爱、何谓是友情。“你若是在影射本人的话,那只有三个字——不可能!”笑话!我山口哲至怎可能当爱情奴隶。“是吗?别讲得这么早,咱们走着瞧,输的人是小狗。”雅子笑了。他快速的反驳更让她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好,咱们走着瞧,输的是小狗。”他一脸坚定。回到自己的房间,丁德馨还是无法从刚才的震撼中恢复过来。他们俩竟然相爱!老爸跟北川雅子!这怎么可能?他们年纪差了快十五岁!怎么可能!那山口哲至怎么办?一听到父亲说他喜欢的女子是北川雅子时,她脑子里只记得这件事“她跟山口先生的婚约怎么办?”当时她曾脱口问出这个问题。“这”丁仲严面露尴尬神色。“雅子她会处理这件事。”若没有北川雅子的告白,他压根不敢当个破坏者。“爸!你怎么可以夺人之妻呢?”丁德馨还是无法苟同老爸横刀夺爱。“喂!老姊!你没听爸说那雅子小姐也爱他吗?这哪算夺人之妻,是两情相悦。”陶醉在父亲爱的浪漫中的丁德襄,当然誓死捍卫父亲的爱情。“这唉呀!”虽被丁德襄这句话堵得无话可说,但她还是认为这件事情太令人匪夷所思!爸竟然跟北川雅子相恋山口哲至不是说雅子小姐也是“无爱论者”吗?怎么才认识老爸几天,就将信仰自动瓦解了。丁德馨突然担心他们俩是一时被欲望冲昏了头。想着想着,她又一古脑摇头应该不会的!老爸在商场多年,碰上对他有意的女人也不计其数,从没见他对谁认真过,而那雅子小姐也不是那种盲目憧憬爱情的女人,看来他们这次是真心的。其实,自己不也是如此吗?不是也才认识山口哲至几天,就像失了魂一样深爱上他了,爱情这玩意,是没所谓绝对与否的。丁德馨环抱双膝,闷闷地想着这阵子发生在周遭的事情,最终还是又回到一个人的影像雅子若跟父亲结婚,那山口哲至怎么办?他一定会肝肠寸断突然,她脑子浮现一个自私的景象打破无爱论!对!既然雅子都能打破无爱论,那山口哲至也行啊!想到此,丁德馨闭起双眼诚心的祈求老天——快点敲醒那块木头!星期天的早晨,丁德馨决定赖床不起,昨晚又是一夜失眠。梦里全是山口哲至伤心欲绝的痛苦,揪得她的心也好痛、好痛。爱情这玩意真弄得人心思不宁、心力交瘁。“喂!老姊,你还在睡啊!”十点多钟,丁德襄连门都没敲,便直接闯进丁德馨的闺房。“丁德襄,我是女生耶,女生的房间你也敢乱闯,懂不懂礼貌啊!”“哟!拜托,咱们从小玩到大,你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你睡觉时穿的几套睡衣我看都看烦了,而且,纵然你光溜溜的睡觉,请我看我都懒得看。”“臭德襄,你少过分了。”她丢过一个枕头k他稍作惩诫。“老爸起床了吗?”她有点害怕。若碰到爸爸该说些什么,今天她不想继续讨论昨天的话题。“早就起床了,也出门了,他说要去准备明天签约的一些事情,我看主要是会情人去了。”丁德襄这一说让她松了一口气,但心情还是有些沉重。“喂,丁德襄,你真的赞成老爸娶北川雅子?“每次当她心烦时,通常会连名带姓叫他。“为什么不赞成,老爸为我们俩、为丰亚付出大半辈子,能找到第二春是很难得的事,何况听说那雅子小姐还是天字号大美女一个,老爸放弃就太可惜了。怎么了,你反对吗?”“我当然不会反对老爸再娶,只是这次像是破坏人家的好事。”“老姊,你少死脑筋了,他们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而且双方都没家室,要在一起谁也无权干涉,雅子小姐的婚约她自己都不担心,你担什么心。”“只是”她也知道这个关键,就是有点心疼山口哲至。“好了,别只是了,刚杨荣大哥打电话来约我去试新型哈雷,你去不去?”虽然杨荣并没邀德馨,但他想帮他们制造些机会。“又试哈雷!我不准你去。”旧的帮他修好就已经让她有好大的不安了,他现在又想去试新机型。“又不是我要买,是杨大哥他想玩玩,要我去当军师。走啦,一块去玩玩,或许我们还可以到试车场试试。”“真的是杨荣要买的?”她实在为这个尚称年轻气盛的弟弟担心。“真的啦!”“只能试车哦!”她再次确定。“真的。”“好吧,我跟你去,到时候绝不准你声泪俱下向人撒娇要换新车哦!”害怕这小子一到机车行便失了魂,真的又订了辆新哈雷回来,丁德馨还是决定跟他去一趟保险些。反正待在家里只会胡思乱想,出去走走也好。“我保证决不会要你帮我买。”像是要得到她信任,丁德襄举手发誓著,但在背后的那只手却用手指打了个叉,心里窃笑着。嘿嘿!我是不会要你买,但总可以敲敲未来姊夫的边鼓,要他买吧!届时我只要三不五时跟他借来试试,就能过过瘾了,杨荣大哥一定不会拒绝。丁德襄露著邪气的笑容,他觉得自己的如意算盘打得好极了。“你跟孩子们说了吗?”远眺著海面,在丁仲严的敞篷车上,北川雅子让满头长发任意随风飘著,她知道丁仲严对两个小孩的重视,再婚这件事应该会先听他们俩的意见。“说了。”墨镜下的他,让人看不出喜怒。“他们反应如何?”她对答案有些紧张。“非常激烈。”像存心吊她,丁仲严用了四个耸动的字眼。“反对?”这下她的心情更紧张了,这比她签下上亿资本的投资案还令人心急。虽然她认为结婚是两个人的事,但依她的个性,也不希望引起太大的争议。“不,是兴奋!”他咧嘴一笑,满意地看她惊慌的表情。她是在意他的,不然以她一向女强人个性,没什么会让她紧张心慌。温柔地吻了她那片微张红唇,他并没骗她,丁德襄的反应的确可以用兴奋这两个字来形容。“你真差劲,年纪这么大了还玩吓唬人的游戏,幼稚。”轻拍一下他的手,北川雅子也发现,自从表露情感后,自己一些行为竟变得像小女孩一般幼稚。“我的确是差劲,年纪已经不小,却爱上一朵正绽放的花,雅子,你真不嫌弃我。”“我嫌弃你?我还担心你不喜欢我这种稚嫩的女孩呢!”她说的是实话,丁仲严太沉稳了,常让她感觉自己像个小孩。“傻丫头。”他爱怜的又亲了亲她。“对你,我只有满心的疼惜跟山口先生谈过了吗?”他心中还惦记著另一个担忧。“谈过了。他啊!一副不关痛痒的反应。”想到山口哲至听到她陷入爱河时的表情,她心里就觉得好笑,亏他们俩还是订了三年婚的未婚夫妻,他竟一点都不吃味。“他只担心我是不是被骗了。”不愧是知心好友,对她的关心一点也不隐藏。“你呢,觉得被骗了吗?”从别的男人口中说出这种怀疑,丁仲严有点不是滋味。“现在我不知道,你听过哪个恋爱中的女人会觉得自已被骗了?搞不好是你被我骗了也说不一定。”“今生我宁愿被你骗。”他用柔情万分的语气对著她说。“别对我这么好,我会哭”听他这声出自肺腑的告白,惹得她心慌意乱。“雅子,我已不是那种满口甜言蜜语的小伙子,所说的一切都是出自内心的赤诚,我爱你”像是打定主意要让她掉泪,丁仲严又低喃了句爱语,凝视她的眼神充斥著一片痴情。“严”感受到他的深情,北川雅子真的伏在他肩上纵情哭著。那泪水直透丁仲严的胸口。“别哭,让我看你。”“不要。”“来,否则我要吻干你泪水哦!”“你人来人往的公众场所,你怎么这么不害羞。”她紧张的看看四周,虽自认自己属于前卫女性,但要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煽情画面,她还真没那个胆。
“害羞?”丁仲严一声轻笑。“自从我认识一个叫北川雅子的女人,我早就忘了那两个字怎么写了。”在她面前,他真的变年轻了许多。“讨厌对了,你知道吗?昨晚当我打电话回日本时,竟觉得像是被母亲骗了。”“什么意思?”停住打算吻她的举动,他愣愣地看她。“母亲听到我要解除婚约这消息,像是一点也不惊讶,什么都没问,只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什么问题?”“我跟她提解除婚约,她却只问我‘仲严这家伙好吗?’”“所以”“所以我觉得母亲这次以身体不适派我来台湾,根本是有预谋的。”“预谋?”丁仲严听得一头雾水。“就是说,这三年来,你在我妈的印象中太好了,好到让她想把女儿嫁给你。”“真的吗?”“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好。”她故意误解他意思。“我不是说的太好了,是”他急著解释变得口拙。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的戏谑笑容。“雅子,谢谢你,遇见你才让我觉得生活除了工作外还有个可倚赖的重心。”温柔多情是他目前唯一能给她的,他当然毫不吝啬。“我又何尝不是!”北川雅子是个直肠子的人,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回应他的爱情当然也不会矜持。“对了,有件事我想先告诉你。”突然她挣脱出他怀抱,表情凝重看着他。“什么事?”“我发现那次赛车可能不是意外。”“不是意外!”“没错,丰亚集团和接二连三的一连串风波一样,都是有阴谋计划的。”“我不懂你的意思。”“其实是哲至提醒了我,一切事情应该从我到台湾的那天查起,哲至自负又单纯,只想到动用青森旗下的员工去查,但我就不同了,美、日双方的调查局里都有熟人,这一查下去”“怎样?”丁仲严没想到自己公司的事,竟引起他们俩这么大的兴趣。“这一切不是那么单纯。”“如何?”“我怀疑车赛中那个肇事车手是受雇来参加比赛,并籍机制造意外。”“为什么?难道为保险金。”“不只是保险金,还有一笔优渥的佣金。”“何以见得。”“我请人查了他所有往来帐户及他妻子帐户,赫然发现在参赛前,有一笔五十万美金的汇款存入他妻子户头,而在他转院回美国后,又有一笔五十万美金的款项汇入他自己户头,你说这不是引人疑窦吗?”“或许是他得自其他的广告收入。”“不可能,丹尼班特这几年来几乎没参加过几次比赛,他曾经吸毒参赛的丑闻,压根引不起任何厂商注意。我才奇怪为什么丰亚要邀请他来参加这次的比赛?”“是开发部门发出邀请,我不是很了解,你查出是谁汇钱给他们夫妻了吗?又为什么要指使他做这件事?”“从资料上显示,汇出款的户头属于一位大陆到美发展的华商,至于为什么要收买他,目前只知一种可能。”“什么可能?”“打击丰亚,阻止劲田跟丰亚签约。”“为什么?”丁仲严十分惊讶,他想不透有谁会这样大费周章想打击丰亚。“其实原因很简单,劲田放弃丰亚,下个合作对像会是大陆国营的长春车厂。”北川雅子淡淡地说出重点。“太不可思议了,你意思是说,这一切是中国大陆的阴谋计划。”听完她的假设,丁仲严直摇头,满脸不置信。“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官方,也有可能是忠贞的共产党员自行策划的活动。”“这这太匪夷所思了。”他不相信自己的大汽车厂计划会牵扯到政治。“先别惊慌。”北川雅子笑着安抚他过于激动的情绪。“不早了,咱们先回家再慢慢地聊,或许也可以找哲至来,搞不好他那边也发现了其他蛛丝马迹。”这是籍口,重点是她要多制造些丁德馨跟哲至碰面的机会。“好吧。”丁仲严带著北川雅子回到家时,却发现一名西装革履的陌生人正坐在客厅。管家张叔一见他回家,连忙凑了过来。“先生,这位李先生等你一个多小时了,他说他是调查局的干员,找你有急事,我查过他证件没错就让他进门了。”“德馨他们呢?”“她跟德襄早上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我知道了。”丁仲严支开他,转向那人伸出右手。“李先生,你好。”若这位调查局干员是出现在北川雅子跟他说那些事之前,他可能会怀疑这人来找他的目的,但是现在他心里多少有些了解。“丁先生?”李云回握他的手,确定似询问著。“是的,我是丁仲严,这位是日本劲田车厂的北川小姐。”他为他们稍作介绍。“北川小姐,你好!”“你好。”两人互相道声好。“李先生找我有事?”丁仲严首先提出疑惑。“是有件事,请问丁先生认不认识一位叫杨荣的男子。”那李云也不拖泥带水直接说明来意。“认识,他是我公司的法律顾问,而且也是我女儿的朋友,有什么问题吗?”丁仲严心头起了不祥的预兆。“是的,据我们的调查,他可能是名商业间谍。以律师的身分潜伏在台湾,跟近一年来各地农会挤兑风波有关,我们怀疑他可能是背后散播谣言的人,而此次丰亚企业牵涉的一些官司诉讼,我们也怀疑是他所为。”“杨荣!不会吧?”丁仲严不敢相信那个斯文有礼的年轻人会做出如此骇人听闻的事。“其实我们注意他已经很久了,经我们消息来源指出,这杨荣的父亲虽是美国国籍,却是中国共产党资深党员,而杨荣在美国也加入美国共产党,是个极左倾思想的年轻人。以他哈佛法律系毕业的高学历,照常理来说,不应该选择到台湾发展。”“他跟我说想为中国人做点事!所以选择了民主化的台湾。”“这就要看如何解释为中国人做事了,据可靠消息,他父亲目前的头衔是中国长春大车厂的企业顾问,而依我们的资料显示,北川小姐的公司也曾跟他们接触过,在还未决定签约车厂名单之前,双方都有机会。”“没错。”一听杨荣父亲的头衔,雅子便对丁仲严露出“我猜的没错”的眼神。“说到这儿,二位不难理解今天我来的目的了吧!”“李先生是说,近来这一连串的事件都是杨荣一个人计划的?”“是的,我担心你们昨天公布签约仪式照常进行,他可能会有下一步行动,所以过来知会你们一声。”“为什么不逮捕他?”“对不起,他太狡猾了,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掌握任何他直接犯罪的证据。”“会不会是你们判断错误?”丁仲严还是不相信那个年轻人会设计这一连串的阴谋。“希望真的是我们判断错误,但今、明两天,尤其明天,我希望丁先生让我派人随身保护。”“这”在丁仲严一阵迟疑时,张叔却在这时走了过来。“先生,您的电话。”“请他留话,等会儿再回他电话。”他微蹙眉头,不明白一向进退有礼的张叔,今天怎么会打断地的谈话。“但是这个人在你还没回来时,就打过好几次电话找你,他说有重要事情跟你说。他一脸为难。“重要事情?”怎么今天一堆重要事情都出现了,丁仲严脸色更严肃。“我想你还是接一下电话,搞不好跟今晚我们讨论的事有关。”北川雅子提醒著。丁仲严没法,依言拿起话筒:“喂!”“丁仲严,听听这个声音!”那头传来个陌生的冷漠男声,随即又换上个令丁仲严惊讶的低泣声。“爸”“德馨?!”老天!是德馨所有恐怖事件的情节一下子涌上他脑中,丁仲严掌著话筒的手不禁一阵颤抖。丁德馨的声音在那一声后,便又被那名陌生男子取代。“听见没,如果不想你一双儿女毙命,就取消明天的签约仪式,我要在明早晨间新闻听到这消息。”“喀!”一声,那人挂上电话。“喂喂德馨”“发生了什么事?”北川雅子发现他神色有异,连忙凑上前关心的问著。“他要我取消签约计划。”“他?是谁?为什么?”北川雅子摸不著头绪。“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知道他抓走了德馨跟德襄。”丁仲严身子不由自主地起了阵颤抖。“是杨荣!”大概听出个所以然的李云马上做出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