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阳春三月,江南的春风微微荡漾,眼角眉梢,白子木见到的那个人什么都好好的甚至像是过的比自己还好,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上满是重逢的喜悦。
“大哥。”白子异满面春风,笑容甜而纯净,看着白子木的眼睛里都是满满的满足。
“子异!”白子木迈开步子靠白子异紧紧的,手重重的,如释重负的拍在白子异的肩膀,“让你受苦了。”
白子异无所谓的笑着,邀功似的跟白子异说他这些年的生活,他说他当初被魔尊抓走,被他百般折磨,后来他努力逐渐取代了魔尊的位置,成了魔界现任魔尊。
至于魔尊是怎么折磨他的,他有事如何取代魔尊的这些细节他都没说,白子木想他定是不想提这些,所以也不在询问,毕竟现在他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人也没变多大变化,过的也不错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只是希望神魔不要再次发生战争,天界他不管,他的弟弟现在是魔尊,他不希望白子异受到什么伤害。
“大哥,过去的都不用说了,今日我们重逢,一定好好好的庆祝庆祝。”白子异别的没有变化,只是这性情倒是开朗的不少,而白子木还是那样平平淡淡冷冷清清,不愿意主动与别人交流。
不过不管白子异怎么变化,没有变成他讨厌他憎恨的样子就好。
过了好多年,白子木依然不太喜欢喝酒,他始终不太习惯和喜欢酒的味道,不管是香的,烈的淡的,只要是酒,他是能不喝就不喝,但是到现在,嘴里似乎都还有颜桦第一次给他喝的酒的味道,颜桦喜欢喝酒,喜欢喝逢与这个酿酒仙酿的酒。
每次颜桦想带着白子木去逢与那里讨酒喝都被白子木给拉回去了,到最后他在天界大开杀戒之后他就没有见过逢与到底是什么样子,更不知道当时杀死的那些人里有没有逢与这个人,若是有,那颜桦后来是不是都找不到喜欢的酒喝了。
想到这里,白子木举杯将一杯酒一饮而尽,想到颜桦,不该不能的。
白子异看着自己大哥深深的皱着眉将一口酒像喝毒药一般咽下去,笑着问:“大哥到现在还想着那个人?”
白子异知道白子木所有的经历,他们几乎是一个人,除了性情不太一样之外,他们心有灵犀,而白子木却常常不知道白子异在想什么,但白子异不同,他看一眼,就知道白子木的想法了,特别是关于颜桦的时候。
白子异非常恨颜桦,他替白子木恨着他该恨的,将所有的恶都承包了。白子木其实一点都不一样白子异心里全都是怨恨,可是他改变不了,无能为力,因为他自私的更不希望那些丑陋的东西存在自己的身上。
“没有想起他,来,喝酒!”说着,白子木又向白子异举杯,待两只酒杯相碰撞击出一声清脆的声音之后,酒杯里的液体,如眼泪一般,生生的灌进自己的身体里。
两个人一直喝酒,说着这些年的一些经历,大多时候都是白子异在说,等到他说不动了,也就醉了,白子木趴在酒桌上,和白子异一起听楼下凄怨婉转的歌声。
“你这娘们儿在这咿咿呀呀唱的什么曲子,听得渗人,换个高兴点的来让爷听听。”一位阔气的小公子站在歌女面前,让她换一曲。
那歌女没有被吓到,修长纤细的手指轻放在琵琶弦上,十分淡定的说:“这位公子,请恕小女子只会唱这种凄凄切切的歌,如果公子不爱听,小女子可以不唱。”
白子异听着这话,心里暗笑,不卑不亢,不知等会是不是唯唯诺诺求着人放过呢!
他知道无论在什么地方,人的本性就是这样,服软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他怎么爬上魔尊的位置的?靠的不就是人心和人性的弱点?
“小爷我让你唱什么就唱什么,一个歌女跟我横什么横,快唱,不唱我扒光你的衣服让这里的每个人都来欣赏欣赏!快唱!”小公子不耐烦的踢了歌女一脚,结果被歌女一闪,踢空了。
“奴家说过不会唱,如果公子非要听,那只好公子自己来唱了!”歌女竟是一点都不甘示弱,周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大气不敢出,这个贵公子一看就知道不好惹,这个歌女也真是不要命。
“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扒光了她!”小公子一声令下,身后的手下就围上来,但只听一声奇葩弦动,这些人竟然被弹开了。
白子异终于睁开眼看下去,衣着朴素的歌女微笑着拨动琵琶弦,感受到楼上的目光便抬眼看上来。
她的眼睛很有神韵,白子异只看了一眼便再也忘不了了。
歌女周围倒下了一大片人,众人只见她拨弦就打倒了小公子的手下,都觉得她是妖怪,瞬间酒楼里的人就少了大半,剩下一些好奇又不怕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