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闻言,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在场的人都不是善茬,更何况还有一个黎渡在,黎渡从头到尾都没说话,眼神也从未落到过靳北言身上。
但靳北言就是能感觉到,自己刚才说完那番话之后,黎渡好似笑了笑。
靳北言刚才本就占理,说完后用余光瞟了一眼黎渡,刚好就被靳北言看到了。
靳北言心里乐开了花儿,就是不知道黎渡昨天晚上究竟去查到了些什么,这会儿半句话不说,难道是在憋什么大招?
靳北言越想越开心,嘴角都控制不住地扬了扬,但他立马发现场面不对劲,连忙压下了嘴角,低头不语。
这会儿全场都很安静,匍匐在地的男人唯唯诺诺,说话舌头都打结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老皇帝终于是不耐烦了,手上端的茶重重地搁置在旁边的方桌上,他半眯着眼,沉声道:“你要是不会说话,那舌头也就别要了。”
“回回回陛下,草民……草民那日被吓到了,有些、有些、记不住了。”
好家伙,都开始连蒙带骗了。
这人脑子怕不是别在裤腰带上的,竟然连皇帝都敢蒙骗。
果不其然,老皇帝一听,眉头一皱,直接把那滚烫的茶水掀翻了,刚好就摔在了那男人身上。
“啊!”男人惊叫一声,痛得面目扭曲,双手被烫的鲜红,茶叶还粘在了手背上,但他也不敢动弹半分。
老皇帝自然是没了耐性,刚要开口,却不曾料被一旁的黎渡抢了去。
黎渡也端起一杯茶,慢慢划着杯盖:“你要再说不清楚,那便是欺君之罪,欺君之罪诛你九族都是轻的。”
诛九族那是绝子绝孙啊。
男人身子立马不抖了,舌头也不打结了,不停磕头求饶道:“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那日天黑,草民只看到一个黑衣人跑了,草民过去的时候路公子已经没气了,身子都僵了。是是是……”
他墨迹了半天也不敢说,在场的人都没了耐心,那黎漾更甚,这会儿直接用旁边的杯盖砸了过去,语气凶狠:“是什么?你要是敢有半句假话,当心你的脑袋!”
这一砸直接砸在了男人的脑袋上,本来还有顾虑的男人结果直接怒了,他猛地一抬头,顾不得额前流下的血,抬手就指向黎漾:“就是他,是他让我这么说的,路公子拽下的那片衣角是黑衣人的,是二皇子让草民指认靳公子的,那天的根本就不是靳公子,而是一个刀疤男。”
“你这说的牛头不对马嘴。”靳北言听完轻笑道,“天黑你还怎么看见是刀疤男?”
“是真的,小树林的边上有一盏路灯,草民躲在阴暗处不敢出声,是那黑衣人从那边走过去的时候草民看到的,靳公子对不起,草民不该冤枉您。”男人不住地朝靳北言磕头,恨不能磕出个洞来。
靳北言耸了耸肩,无所谓道:“那日北言晕倒在祭祀场,兄长看到了,若是我要去杀路公子,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杀他?虽然他的确可恨,但也罪不至死。”
黎漾脸色都变了,他噌一下从位置上站起来,瞪着眼道:“靳北言,你们早就串通好了是吧,这人什么时候被你收买的?你从实招来!”
靳北言十分大方地翻了一个白眼,他抬了抬受伤的手臂,道:“我若是能出去,还会任由二皇子来诬陷我?陛下护着我的安危,是陛下仁慈。我同二皇子无冤无仇,作甚要来诬陷我?”
黎漾气不打一处来:“你胡说八道,这贱民胡说,你指不定也给了他好处!才叫你们串通一气!”
都说脑子是个好东西,看来黎漾是没有的。
现在靳北言都开始深深怀疑初八给的资料是不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