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綦轻咳两声,警告性的瞥了墨今一眼,她掩嘴轻笑一下,开门见山:“状元郎可有婚配?”“未曾。”“哦……”墨今又瞥了眼宇文綦,见他脸色不是很好,这才笑嘻嘻的继续道:“本宫倒是有意为状元郎婚配,只是不知你心中喜欢何种女子。”任修远脸色大红,顿时窘迫的接不上话,踯躅了一会儿才道:“这,臣尚无娶亲之意。”听到这话,文权在一旁忙劝着:“状元郎,德妃娘娘可是一番好意,切莫拒绝啊。”任修远道:“这……娶妻当娶贤,其他下臣并无异议。”墨今满意的点点头,继续打量此人,从上到下瞄了个遍。就听身旁咳咳两声,然后宇文綦起了身:“状元先回吧,朕与德妃还有事。”说罢,也不等墨今反应过来,便将她拉走。这晚,华灯初上,众官员们纷纷入了宴会场,直到吉时方至,宇文綦与墨德妃才匆匆赶来。新科状元任修远的座位位于中间,这一来一回的斟酒上菜,宫女们都抢着过去。这两年,朝中新晋了一批年轻官员,个个年轻有为,尤其数这位任修远。听闻此人不但文采了得,还写了一手好字,宇文綦尤为欣赏。那边任修远与身边的大臣们互相敬酒,而身后不远处,躲在帘子那儿的芒月踯躅着要不要上前。公伯芸见她双颊通红,好似喝醉了般,便取笑道:“瞧瞧,春天的月色啥是红晕。”芒月不依,气的就要打公伯芸,却不想在打闹间撞到另一宫女,芒月一个没站稳便往任修远方向跌去。此时,那任修远正在饮酒,这时身后一阵吵闹,待他侧过身一看,一人正巧倒向他怀中。周围的人顿时看傻,芒月挣扎了一番才注意到接住自己的乃何人,立时大羞,慌的手脚发软起不身来。而任修远也是有些窘迫,却被她红彤彤的羞颜吸引住了目光,一时也难以挪开。就这样,一男一女,一新科状元,一德妃身边宫女,在这热闹的宴会中脉脉相对。公伯芸轻咳两声,示意他俩注意,就见任修远方醒来连忙放手,而待芒月手忙就乱的起身,他才也跟着起来道歉:“多有冒犯,请……请宫女姐姐不要见怪。”本来芒月是羞得很,此时一听到姐姐两字,顿时拉下了脸:“你!你才姐姐!”随即一说完便跺着脚跑了,公伯芸在一旁笑不可仰,而后上前提醒着不明所以的任修远:“方才那位名唤芒月,不过却比你年幼三载,那句姐姐怕是惹恼了人家了。”说罢,公伯芸又是一阵好笑。任修远听完脸色涨红,方才喝的酒似乎全都上了头,就想着出去透透气。待他走到回廊间,恰好又见到那被唤芒月的女子,正背对着身而坐。他想着犹豫着,最终还是上前:“修远见过姑娘。”芒月一惊,猛地回身一看,正是方才心中念叨的朗朗男子,稍显平静的面色不由得又是一红。任修远抬首看去,瞬间定住,月色下羞涩的娇颜上,一双闪烁的大眼似看非看的瞄过来一眼,他心中却是难以平复,不由得看呆了去。芒月见此人总是直愣愣盯着自己,更有燥意,忍不住指责了一句:“状元郎好生没礼貌。”听到这话,任修远如梦初醒,连连拱手忙退离此处。可芒月不解,怎么说着说着他就走了?而后没几日,墨德妃召见状元郎,话语间摆明了要为他指婚,说对方还算是有些来历的。这女方家中姓冯,一直坐着绣庄生意,在京中甚有名气,还被皇上亲封为御用绣庄。可任修远听了却不接话,原来是在想着如何拒绝。墨今见他面有难色,便道:“怎么,本宫当这个媒人,莫非状元郎嫌弃了?”任修远连忙跪下:“娘娘息怒,并非是下臣不愿……实在是……已有心系之人。”墨今一听来了兴趣:“哦?前几日状元郎还说未有心仪女子,如今变得倒是挺快。”任修远有些为难,心下想着该如何拒绝才不会薄了墨德妃的面子,却又在此时听到:“哎,芒月这丫头也在本宫身边几年了,家世尚可,摸样也数俊俏灵秀,只可惜落花有意啊……也罢,既然状元心中有人,本宫自然不会强求……听闻这解元也尚未婚配。”任修远一听,当下愣住,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请娘娘成全!”墨今笑笑:“成全成全,当然成全!本宫这不是打算作罢了吗?”任修远脸色微窘:“不……下臣是说……请娘娘成全下臣与……与……芒月姑娘。”墨今噗哧一声乐了出来:“状元郎还真是糊涂呢,那日在宴会外明明是对芒月有意,却连人家家世都不清楚,若不是本宫早就知晓,只怕你们二人有缘无分呢。”说罢,墨今又笑了起来。却在此时听到回报:“皇上驾到!”宇文綦在外老远就听到墨今的笑声,一进来脸色却不是很好,待任修远行礼过后便让他先退了。随后,宇文綦皱着眉直瞅着墨今:“近几日,墨今似乎对状元郎额外的上心?”墨今不解的眨眨眼:“这是自然,此人文采出众,相貌更是俊朗,堪称……”这才说着,宇文綦脸色一沉,高声唤道:“文权!”待文权跑进来,宇文綦低沉着声:“今儿个不回御书房,两个时辰后在宁夏宫传膳。”“是!”文权退下,临走前还机灵的关上了门。十日后,状元郎迎娶冯氏小姐冯芒月。番外四本公主叫香馨,是宇文朝第一女子,因为我爹是皇上,我娘是德妃,我哥哥是太子,而我是公主。在宫里的日子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十岁以前本公主喜欢骑大马,十岁以后本公主喜欢看俊俏的男子骑大马。而本故事也就跟大马有关。话说这一年,本公主年方十六,正值花季、青春美丽。这向父王提亲的官员更是络绎不绝,只可惜个个都是迂腐之辈,本公主又岂会甘愿与此种人半终身?听母妃说,男人都是迂腐的、霸道的,最佳实例尤数父皇,本公主一琢磨也是这么回事。所以本公主发誓一定要找个举世无双的、思想开放的,还会骑大马的英雄做夫君。而最佳参照物就是父皇的反比。而此时,正好是宫中为了庆祝本公主十六岁生辰,而特意摆下的户外酒宴。何谓户外酒宴?就是摆几张长桌子,上面的菜肴任大家挑选,这样一边吃一边还可以观赏节目。至于节目内容,由本公主制定:所有二十五岁以下的年轻文官、武将都要赛马。赛马为何?选驸马呗!就见一身穿黑袍,样貌看不太清的男子驾驭着一匹枣红色马在风中飞舞,随着那飘逸的发、健壮的背脊、高仰的英姿,本公主芳心大动。十六岁真是怀春的好年纪啊,想当初母妃也是差不多这个年纪进的宫,只可惜一朵娇艳的花硬生生被折断在闷骚父皇的手中,并且一辈子都要过着这种水深火热的日子。想到此,本公主不禁长叹一句:“此男子真乃世间极品啊。”话说这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本公主的这句话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就传进了父皇、母妃的耳中。于是,一个月后,本公主下嫁于刑部侍郎元擎,驸马人选尘埃落定。临行前,母妃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挥别了我,还揣给我一本据说是她与皇后集了大半辈子的心力,对男人的一点心得,并嘱咐我一定要融会贯通。我就想本公主这么高的道行,又岂有搞不定的?新婚之夜此男子却一脸的阴沉之色,黑的犹如当初在马上的那件黑衫。本公主很不解:“驸马,先来喝交杯酒吧。”哪知道那元擎喝完之后,便将酒杯使劲一放,说道:“其实,臣早已有心仪之女子,若非公主属意,相信我二人早已喜结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