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淮一贯淡漠的脸上出现一丝错愕,眉头不自觉地蹙紧,张了张嘴,险些把骂人的话给说了出来。
待顾婉婉将他扶到沙发上坐下,贺之淮才给了助理一个眼神,示意他离开。
助理关上门,顾婉婉松了口气,刚想开口问他装什么装,贺之淮又又又做出那个噤声的手势,并且那双病恹无神的眼睛透出几分锐利,瞪了她一眼。
吓得顾婉婉一把就把嘴巴捂住了。
不会手语,她只好用手指指房间,再指指贺之淮的嘴巴,又指指自己,然后摆手,在脑袋旁边画圈。
意思是:为什么在家里也不敢说话,我保证不说。
贺之淮没看懂,将本子和笔丢给她。
顾婉婉看懂了。
下笔的时候却迟疑了一下,她的字很难看,她朝贺之淮不好意思笑笑,才敢落笔。
【贺先生。】涂花重写【老公,这在家里,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说,我会替你保密。】
将本子递给贺之淮,他看了一眼,并没有立刻给予答复,只是眼神冷漠的看着她。
许久,才在本子上写下几个字。
【是谁劝动了你,和我结婚。】
顾婉婉张着嘴,说黑白无常说三个月后我的死期就到了,让我不要破坏顾婉婉原本的命数,别给阎王添麻烦,你会不会认为我是疯子?
喉咙里的这串话被她生生咽了下去。
她蹲在地上,托腮盯着贺之淮,总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天大的秘密。
而他已经被自己撞破了不是瘸子哑巴,为什么在只有两人的房间,他还要装?
顾婉婉眼眸一亮,夺走他手里的本子。
【房间里是不是有窃听器?】
写完她乖巧地将本子递到了贺之淮手里。
那张波澜不惊,生人勿进的脸抽动了一下,连握着本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
抬眸看着一脸天真,期待他回答的顾婉婉,贺之淮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最后干脆将本子一丢,泡起茶,点起檀香,不再和顾婉婉搭话。
被。。。。。。无视了。
要知道在地府的时候,她走到哪儿都会引得万鬼瞩目,百鬼议论的,虽然都是一些:霉鬼又来了,离她远点儿之类的话,但好歹能听个响啊。
顾婉婉揉了揉鼻子,不甘心又移到贺之淮面前,“哼,一会儿我就让你痛快痛快。”
说罢她就去自己的包里翻找这什么。
贺之淮鼻息泄出一丝轻笑,他倒要看看这位出了名的跋扈千金,要玩儿什么花样。
不多时,顾婉婉从包里拿出一个瓶盖大小的铜铃,朝贺之淮面前一放,“你可瞧好咯。”
贺之淮瞳仁骤缩,深邃的眸子直勾勾望着她。
顾婉婉拼命地摇着铃,没一会儿,房间似乎吹进来了一阵沁骨寒风,连同屋内的光线都暗了。
贺之淮觉得冷,裹了下身上的风衣。
一抬头,便见顾婉婉嘴巴一张一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女生表情也挺多变,从正常到欣喜再到哀求,最后直接跪在地上,对着空气磕了好几个头,还伸手做出抱大腿的姿势。
好像。。。。。。犯病了。
贺之淮端着茶杯,久久没能入口,怔怔看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