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此前你一直说我们骑兵队初建,要爱惜马力,不能将马累着了。可是这次的情况,兄弟们都着急,都想早点打探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所以跑起来都没个限制,我们第一日便跑出去了步行五日的路程……”唐涂越说,声音越低。
“啊?马有没有事?”姜林紧张地看着唐涂,焦急地问道。
“马没有事。三十匹马都好端端地,每行进两日的路程,我便命令停下来检查一下马匹的状况,尤其是马蹄铁,都完好无损。就是人,这胯下在马鞍上磨的受不了,好几个兄弟的胯部已经磨得出了血。”唐涂紧张地看着姜林,见姜林没有吱声,继续说道:“主要是这马鞍、马镫太适合长途奔袭了,加上马蹄铁,马匹跑起来很兴奋,如果马蹄没事的话,马匹自己都不会停下来。首领,这几件发明简直太伟大了,兄弟们对您真的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先别急着说好听的,这件事先记下。先说说你们都探到了些什么。”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唐涂已经这么说,再加之现在这两日的气氛有点太压抑了,有唐涂刚才说的这些,确实可以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是这样的,前日我们穿过南边这片走路半日路程的森林,沿着汾水一直往下游跑,汾水边都是平整的草原,非常适合马匹奔跑。跑到五日路程的时候,兄弟们都担心马匹的情况,不敢再跑了,准备让马好好休息休息。”
“当时我们在汾水的西侧,在汾水边饮马的时候,兄弟们发现在汾水的东侧有一些动静,所以赶忙将马匹隐藏起来,然后我带着几名兄弟潜过汾水,又朝下游走了一公里多,发现了一处很大的营地。我们沿着营地四周观察了观察,找一处能够潜入的地方,等深夜的时候潜进去好好探察探察。”唐涂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姜林知道这是长时间没喝水的缘故,看了看边上的几人,其他几人听的入迷,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姜林起身朝山包下看了看,见山包下围了一圈军士,正在持械警戒。姜林朝山包下喊了一句:“送一袋水上来!”其他几人才被姜林的喊声所惊醒。
山下立刻就有一名军士返身朝山包上跑来,片刻功夫,水袋递到了唐涂的手中,唐涂接过来几口便将半袋水喝空,意犹未尽地将水袋交还给了那名军士。
“去再打一袋水来。”姜林朝那军士嘱咐了一声,军士领命朝山包下跑去。
“后来呢?”姜林返身坐定,又问道。
“我们停下来的时候是傍晚时分,发现那个营地后,我们摸到了一个入口,便返回汾水西侧我们的营内休息,直至入夜三更时分,我和两名身手最好的兄弟潜入了那座营内,发现那座营内的都是一些奴隶仆从兵打扮的人。营内几十辆大车,大车上装的大多都是粟,有几车铠甲,几车兽皮,还有两车都是宝石盒,另外还有一些牛羊。哦,对了,看那营内的旗帜上是周字。”唐涂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朝姜林说道。
“这些会不会是西伯侯那边派来赎狐的车队?”边上的几人互相看了看,纷纷开口问道。
山下的军士又送上来一袋水,唐涂接过来一口气又喝了半袋水,坐在一边缓着气。
“就这些?”姜林思索了一番,朝唐涂问道。
“不,还有。探察完后,我便派人严密监视这个营地的一举一动,结果昨日清晨这个营地拔营朝晋阳镇出发的时候,营内又有三人骑马朝南边行去?我便派了五名兄弟跟上了那三人。那三人也是骑马,不过他们的马没有马鞍马镫,所以骑行起来没有咱们速度快,但在早食时分,他们也骑行了步行一日半的路程,他们的目的地是另外一个营地。”唐涂坚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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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个营地?什么意思?”边上的几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就是……这个营地内全是兵士居住的帐篷,战车。哦,对了,他们的旗帜上是虞字。兄弟们怕打草惊蛇,没敢潜入营内,兄弟们在外面捡了一处高地,估算了一下营内的帐篷数,那营内大概有二十乘到二十五乘的兵力。待那三人进了营地没多久,那个营地也拔营朝晋阳镇行进。接到兄弟们报回来的消息,我们合计了合计,都觉得第一次的消息至关重要,所以由我亲自回来汇报。”唐涂边想便说道。
“二十五乘兵力,比上次多了十乘!”黑石工惊呼道。
“还好还好,比我们估计的近四十乘兵力,少了不少!”红石魁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的说道。
“不对!”红石郊、红石洪、唐亚三人同时说道。
“哪里不对?”姜林猛然抬头,看着三人问道。
“哪里不对?”黑石工、红石魁二人疑惑地看了看三人,问道。
“如果我是虞华,上次对我唐方情况不明,动员十五乘的兵力来攻击晋阳镇仍然失败而归,这次要想彻底消灭我们唐方,便会至少动员多一倍的兵力。并且两位小妹也说了,这次虞华要小虞国、胥国提供的兵力就是比上次多了一倍还要多。从这一点来看,虞华这次不可能只动员二十五乘的兵力来。”红石郊捡起一支树枝,在地上开始写着什么,边写边说道。
“不错。所以那营内决不会只有二十到二十五乘的兵力。”红石洪附和道。
“可是那几名兄弟都是受过特殊训练的,并且里面还有一位是上次随首领一起踹营抓人的兄弟。他们探察到的消息,我想准确性还是很高的。”唐涂赶忙解释道。
“别动!”刚才唐涂在讲述他们一行人侦察的过程的时候,姜林也捡了一支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刚才红石郊提出疑问的时候,姜林的手中也没有停着,继续在地上写着什么,红石洪和唐涂的争论姜林仿佛就没听见一般,仔细地研究着地上自己勾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