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知道,以东辰云的身份,如果有一个同性恋人,不管是东辰家族还是英国王室,都会引起震荡,那是……自己年少时所不敢面对的问题,他想知道,这个在身份上比他更敏感的男人,他会怎样做。而事实上,东辰云再一次给了他震撼。他带着云寒昕向着整个英国或者整个世界宣布,那是他的爱人,他……唯一的爱人。他不知道为什么以东辰云的身份,东辰家族会接受他的同性恋人,但事实上,当成家族,或者英国王室,的确是接受了云寒昕,目的在于那个青年身上吧,他就是有那么一种力量,让人觉得那样圣洁。他的眼睛……不,不只是眼睛,纳贝尔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们好像。”“什么?”正在用餐的几人停下动作,一致的看着他。纳贝尔察觉自己的失言,表示歉意:“不过,云寒昕先生和尤利的轮廓真的很像,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尤利,明明是两张完全不同的脸,却有着如此类似的轮廓。”纳贝尔的话,让东辰云和云寒昕愣了一会儿,两个人的严眼中闪过什么。只是沉醉在自己思绪里的纳贝尔和尤利没有发现。尤利为纳贝尔的话惊讶,因为之前,他也有这个错觉。这一刻,他突然想到了他的爷爷,罗斯兰国的圣王陛下,因为他有一双跟云寒昕一样的,散发着灰色光芒的瞳孔,虽然云寒昕的颜色很淡。云寒昕也同样惊讶于纳贝尔的敏锐直觉,他其实想说,不只是轮廓相像,如果他还是夏雨时,那么他和尤利,简直就是兄弟。因为他们是兄弟,在场,只有知道秘密的东辰云是这样想的,他们之前虽然是隔代,但血缘到底也是奇怪的东西,表兄弟长得像并不奇怪,而这个秘密,东辰云并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因为,他想守护他的恋人。带着不同的心思,四个人静静地吃着早餐,难得的安静,是暴风雨的前奏,大家都知道,只是在等,等暴风雨什么时候袭击。确定了尤利很平安,纳贝尔的心也终于放下,但是他在这里也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纳贝尔看了看时间,再看了看尤利,随后对着东辰云和云寒昕说:“谢谢你们对尤利的照顾,问想,我们该离开了。”尤利出现在这里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出,罗斯兰国或者其他的敌人很快就会知道。东辰云和云寒昕是局外的人,连累人家,这就不好了。东辰云沉默了,说实话,他自然是不认同尤利留在这里的,或者说,他不想要任何一件跟罗斯兰国有关的事情,发生在有好处的身边。“你们就这样离开,能确保尤利的安全吗?”云寒昕冷静之下开口,“如果对方要杀的对象果真是尤利,那么纳贝尔,你肯定也是干系的人选之一,尤利和你的关系早就是对方掌握的资料之一,一旦尤利跟你一起回到了德国,那么他的安全指数就开始下降,或者说,你的城堡里已经有了对方的奸细也不为过。”“这个……”纳贝尔没有开口,的确是如此。“但,这件事跟你没没有关系,如果我在这里,迟早会连累你们。”尤利正视着云寒昕,他……不想连累无辜的人。“那么纳贝尔呢?你就愿意连累他?”什么?尤利的眼中出现了受伤,是啊,他怎么没有想到,纳贝尔也是这件事的局外人,因为他们是朋友,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觉得他没有关系,他……他在做什么?尤利摇了摇头,不……不……眼眶中已经蕴藏了泪水,尤利有些无助,双眼看着他们三人,随后跑了出去。“尤利。”云寒昕想追出去,却被东辰云拉住了手。“云?”云寒昕不解,“你刚才的话,预期太重了。”第一次挑眉:“寒觉得我说错了?”声音有些沉,内敛的眸子透着认真。哎……云寒昕叹气:“东辰云做事,从来都是有理由的。”这个男人的性子,他非常了解,如果不在于,他连一眼也吝啬于看。“东辰先生说的对,尤利,是该成熟了。”纳贝尔看着东辰云,再看看尤利离开的方向,眉头也不自禁的锁紧了。尤利,如今的你,的确没有任性的资格。云寒昕看了这两个男人,尤利……尤利跑了很久,他跑出了别墅,跑出了任何人的视线范围,他需要冷静,他需要一个隐私的地方,将自己藏起来,这一刻,他不想面对任何人的眼光,那些人停住在他身上任何一缕目光,对他来说都是那么可笑。他是谁?他曾经是罗斯兰国的皇太子,最接近王权的那个人,可是现在,他是寄人篱下的可怜虫。这个世界,真是可笑。尤利悲哀的心想。罗斯兰国。深夜下,突然被封锁的国家,每一个人都内心不安。“大人,查尔汗上尉的确出现在这里。”军人恭敬地向着伊贝尔报告。“大人,国际航线已经封锁。”有一对人马前来通报。伊贝尔皱紧了眉头,查尔汗?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出国,难道是?伊贝尔的眼中略过不明的情绪,难道是有尤利的消息了?“严重把守每一个通道。”伊贝尔下了命令,不能让给查尔汗离开,“必要时,杀。”男人无情的转身。“是。”车扬长而去,车内,伊贝尔揉了揉太阳穴,显得有些疲惫,突然,伊贝尔张开了眼睛:“停车,马上去码头。”“呃?是。”车才停稳,伊贝尔冲出了车外,码头上的军舰已经起航,甲板上,他仿佛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查尔汗的身影。该死的,伊贝尔低喃,他怎么会忘记,封锁了航线,还有海岸线,查尔汗是上尉,官居上尉,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抓。“大人,眼下怎么办?”“马上请帖给各国的领事,全世界统计查尔汗,查出这一条航线的目的地,立即过去。”查尔汗一向是听赛德国王的命令,没有他的首肯,他怎么可能出国,难道当真是赛德国王下了命令?“去,王宫。”依旧是繁华的图案,辉煌的宫殿,光滑的地面,只是严肃之余,又多添了几分的萧条和冷清。 咚咚咚的皮鞋声,响亮了整个走廊,这是……贵族的鞋子,才会发出的声音。“殿下。”伊贝尔的到来,门口的侍卫恭敬地下跪。冷傲的眸子瞥了侍卫一眼,伊贝尔沉声道:“我要见陛下。”“陛下吩咐过,殿下随时可以进去。”侍卫打开大门,服药退向两边。哦?伊贝尔眯起了眼,就在昨天,他来的时候,陛下还拒绝见任何人,怎么才过了一天?脑海里想过很多个答案,但是每一个,都无法确定心中的想法。“外面候着。”伊贝尔走了进去。床纱已经挂在床柱的两边,床上有些鼓起,是人躺在里面。“伊贝尔吗?”国王赛德嘘声问到。“是的,陛下。”伊贝尔上前,来到床边,单膝跪下。“来,过来,活力寡人这边”国王赛德扬起了身子,靠在靠垫上。“陛下身体要紧。”伊贝尔赶忙扶起国王赛德。国王赛德露出慈祥的笑容,挥手让站在旁边的女官退下:“伊贝尔,怎么都不见你来看寡人,寡人……寡人这一病,怎么都没人来看。”什么?伊贝尔眯起了眼,他料不准国王赛德的意思。这个时候的国王陛下,是不是有一些奇怪,但即使是如此,伊贝尔还是泛起微笑:“陛下病重,伊贝尔曾经来过,但是被查尔汗上尉挡下了。”“查尔汗,对,他总是嘀咕,寡人身体不好,不宜见人,克寡人想念你们这些孩子呢,你,比傲、还有……还有寡人的尤利。”国王赛德闭上了眼,只是眼角流出了泪水,苍白的脸上,满满的父爱,正被一缕缕的忧伤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