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又能如何?
&esp;&esp;她在宫中还未起势,身旁只有忠心的顺贵,如今唯有伏在范照玉脚下,当只蝼蚁,苟且偷生。等来日再寻机会。
&esp;&esp;握了握拳,桑葚沉沉吐出一口气。
&esp;&esp;永寿宫的总管太监(四)
&esp;&esp;月明星稀,一声声的猫叫像婴儿啼哭般。
&esp;&esp;桑葚跪在范照玉脚下,忍着脸上传来的痛感,什么话也没说。
&esp;&esp;屋里头冷的像数九寒天,范照玉端坐在太师椅上,捏着一封家书,他看了看桑葚,将那封家书砸到了桑葚头上,怒道:“你仔细瞧瞧!”
&esp;&esp;砸在头上的东西不痛,可心里却是疼的。桑葚麻木的伸手捡了起来,她知道这是武家寄给娘娘的家书。
&esp;&esp;是啊,范照玉想拿到一封家书,不是什么难事。先前不过是为了试探她,她为了一己私欲,还是上了这个当。赵希啊赵希,你何时变成这样了?在商场上浮浮沉沉那么多年,竟然也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esp;&esp;“这就是你所说的并无往来,信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桑葚,你倒是个会见风使舵的。贵妃有恩宠,能护你多久?在宫里头,恩宠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esp;&esp;范照玉捏着扶手,是又气又好笑,他当初看中的就是桑葚忠诚,可忠诚不只是两个字。
&esp;&esp;言丙撇了一眼桑葚,淡漠道:“规规矩矩做事,别无二心,记住了吗?”
&esp;&esp;不管如何,是他挑上的人,他亦是和范照玉一样的想法。
&esp;&esp;好不容易埋下的这颗棋子,又怎么能那么容易放弃呢。
&esp;&esp;桑葚磕了个头,抬起眸子,那双眼睛死气沉沉,就连声音都是机械的,“奴才清楚,奴才日后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sp;&esp;范照玉捏了捏眉心,他不想这么快就弃了这颗子,一方面是宫里头实在无人可用,一方面便是他觉得桑葚能帮到他。他也不大清楚,可这种感觉太强烈了。所以桑葚犯了这样大的错,他还是愿意再给她一个机会。
&esp;&esp;桑葚还如往常一样去永寿宫当差。
&esp;&esp;今儿太阳明媚,万里无云,宫里头都有了暖意来。可桑葚还是觉得浑身冰冷。
&esp;&esp;伺候了武英柔用膳,桑葚就规矩立在一侧,听候吩咐。
&esp;&esp;没了以往的活泼,今儿的永寿宫,格外安静。
&esp;&esp;武英柔一抬眼就看到挺直如松的桑葚,分明不想瞧见,可又想时时刻刻都放在身边才安心。当真是纠结的很。
&esp;&esp;她什么时候这般在意一个奴才了?
&esp;&esp;连武英柔自己都想不通。
&esp;&esp;过了一会,她问:“疼吗?”
&esp;&esp;“奴才应该的。”
&esp;&esp;桑葚忙应一礼,心中恍惚。连乌纱帽都歪了几分,自己都未察觉。
&esp;&esp;武英柔看了看眼前人,从榻上起来,坐的笔直,不怒自威,“咱们今儿,不如打开了天窗说亮话。”
&esp;&esp;沙棠会意,挥退殿中所有伺候的奴才,将窗户关上,眼睛看着四周,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esp;&esp;“你是范照玉派来的吧?他派你到我跟前来做什么?监督我,还是监督我与家中的密切来往?那信上的东西你可曾瞧见过?是否又一字不落的禀告给了范照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