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早上好!”低沉的嗓音,非常悦耳。宇帆经过蓝凝座位的时候,忽然停了一下,面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接着若无其事地继续朝他办公室走去。o(n_n)oo(n_n)oo(n_n)oo(n_n)oo(n_n)oo(n_n)o宇帆合上资料簿,说了声“welldone“,便递回给蓝凝。蓝凝面无表情地接了过来,“经理,如果没其他事,我先出去了。”说完,起身准备离开。“等等!”宇帆叫住她,盯着她静静看了几秒钟,迟疑地问:“你……结婚了吗?”想不到他会这样问,蓝凝愣了一下,讷讷地说:“没有!”宇帆双眼闪过一丝惊讶,“那个……睡在你床上的小孩是谁?”蓝凝微颤,回答:“是我儿子!”“可……你还没结婚。”宇帆嘴巴稍微张开。“一定要结婚才能生小孩吗?你没听过未婚生子这回事吗?”见他一副迷惑不解的吃惊样子,蓝凝心里就来气,声音也变得急促与尖刻起来。“呃……对不起!”她的怒气,让他感到莫名一震,还有一丝心疼。突然,蓝凝平复下来,认真端详了他一阵子,问:“是你昨晚送我回家的吗?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住哪间房?还有,你见过我儿子吧,你对他有何感觉?”“我……”一连串的问题,倒把他问住了,他支吾着,不知如何回答。蓝凝见状,自嘲一声:“算了,当我没问过。另外,谢谢您昨晚送我回家!”说完,看也不再看他一眼,便往外面走去。看着她纤细的身子渐渐消失于门外,宇帆靠在大椅上,不知所思。o(n_n)oo(n_n)oo(n_n)oo(n_n)oo(n_n)oo(n_n)o宽敞明亮的大厅里,宇帆犹豫地看着身边的老人,缓缓问出:“爷爷,我……我真的一直住在这里吗?当年我是怎么发生车祸的,当时是否有其他人在场?”宇阳老脸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隐去,他平静地回答:“你当然一直住在这里啦,至于你是怎么出车祸,爷爷也不是很清楚。那天,我早上去公司的时候,你还在房里睡觉,中午就收到电话说你出了车祸,当时几乎吓死爷爷了。”他双眼闪烁着泪光,“爷爷抵达医院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在那,撞你的那个司机早就溜了。”“爷爷,对不起,让您受惊了!”宇帆心疼地看着他,接着又问:“爷爷,可否告诉我一些关于我以前的事?”宇阳鄂了一下,推搪着:“小帆,爷爷有点累了,想先回房。至于你以前的事,爷爷改天有空再慢慢告诉你,好吗?”看着他满是疲倦与歉意的脸,宇帆急忙扶起他:“对不起,爷爷,我扶您回房休息吧。”说完,小心翼翼地扶着她,朝他房间走去。与他道过晚安后,宇帆才回到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陷入沉思。他总觉得,爷爷今晚的反应有点古怪,对于自己的问题,总是闪烁其词。自己以前的生活到底是怎样的,为何一点印象都没有。人家说过,即使失忆的人,对周围熟悉的事物还是有潜意识的反应,可是老实说,他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很陌生,真难想象,自己真的在这间屋子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但是,爷爷是不会骗人的,他那么疼自己,甚至考虑把整个产业都交给自己,他怎会欺骗自己呢。突然,宇帆脑里又闪现出今天下午在公司,蓝凝向他提出的那些问题。他不禁又困惑自己为何能如此熟悉地把她送回家,把她抱回她的卧室。并且,当他看到睡在床上的那个可爱小男孩时,竟然有股异样感觉,但具体是什么感觉,他也说不出。一个个问题,不断困扰着他,让他久久无法入睡!“谢谢您,王大婶,我立刻赶回去!”蓝凝匆忙收起电话,冲进宇帆办公室,“总经理,我家有急事,我要请假,假条明天再补。”说完,不等他回答,便跑出房门。宇帆呆呆地看着摇摆的玻璃门,满怀纳闷,接着起身追了出去,但早已不见蓝凝人影,他不禁问其他同事,“蓝凝怎么突然请假?”个个都摇头表示不知,只有玉烟,胆怯地回答,“蓝姐她家里好像发生了一些急事,她刚接到一个电话,便惊慌失措地离开。”宇帆思索了一下,说:“玉烟,那你负责跟进一下她的工作。”说完,转身走回经理室。o(n_n)oo(n_n)oo(n_n)oo(n_n)oo(n_n)oo(n_n)o蓝凝下了的士,一口气跑回家,当她打开房门,看到里面的情景时,目瞪口呆。只见张姨缩在墙角处,手里抱着一个枕头,嘴里不停喊着:“不要抢走我的孩子,求你,不要带走他。”而宝宝则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哇哇大哭,肥嫩的手臂上布满紫色淤痕,见到蓝凝,哭得更加凄惨,“妈妈……妈妈……”蓝凝心疼地跑到他面前,迅速抱起他,“宝宝乖,不哭,有妈妈在。”摄取到母亲的温暖,宝宝渐渐停止哭泣,小手指向角落里的张姨,嚷着:“姨婆……坏……坏,打宝……宝”蓝凝一听,惊讶不已,走了过去,问:“张姨,您怎么了?”张姨眼神散涣,看了她一眼,接着继续低下头,说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蓝凝不禁也蹲了下来,怜惜地问:“张姨,发生什么事了呢?告诉我,好吗?”张姨抬脸看着她,哀求哭喊着:“求求你,我已经没了丈夫,不要再带走我的儿子,好吗?求求你!”蓝凝更加诧异,“张姨您没事吧?什么丈夫?谁要抱走您的儿子,我怎么从没听您提起有儿子?”突然,张姨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你这个老不死,嫌贫爱富,如果不是你,阿浩他便不会死。还阿浩的命来,还命来。”说完,她扑向蓝凝,举起手中的枕头,大力拍打着。蓝凝胆战心惊,抱着宝宝到处躲避,最后冲回卧室,反锁了门。张姨继续在门外高声大嚷,直到很久,叫声才慢慢停止。蓝凝惊魂未定,看着怀里的宝宝,从裤袋里投出手机,播通110的电话。二十分钟后,门铃声响起,蓝凝犹豫了一下,迟疑地打开房门,轻手轻脚地出到大厅,只见张姨又缩在刚才那个角落里,自言自语。蓝凝急忙打开门,两名公安与一名医生走了进来。他们来到张姨面前,询问着。但张姨没有理会,径自说着一些大家都听不懂的话。最后,医生建议送去医院检查。在公安人员的协助下,蓝凝带着张姨坐上警车,来到医院。经过一番检查,医生沉重地说:“经证实,病人患有轻微精神病。““什么?”蓝凝难以置信,“医生,您会不会搞错了,不可能的。她与我相处一年多,表现都很正常,怎么会是精神病患者?”“我们初步确定,她以前有过精神病史,后来医治好了,这次复发,估计是受了某种刺激。”天,不是吧?蓝凝还是无法相信,便请求医生让她再进去看看她。进到病房,蓝凝不断呼唤着呆坐在床上的张姨,但任怎样叫唤,张姨都没回应,只是时儿傻笑,时儿发怔,完全陷入她自己的世界。“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建议把她送往精神病院。”蓝凝含泪看着她,满眼同情。到底是谁那么狠心,使张姨变成这样?这个娴静慈祥的妇人,命运为何如此悲惨?“医生,她今天早上还是好好的,我真不忍心就这样送她进去。”“放心,院里分为严重、中等与轻微三个区域,她这个情况,我们会先安排到轻微病区,观察一段日子后再做决定。”“那我可以去看她吗?”“可以,但次数不能太频。暂时一个礼拜一次吧。如果你同意,请跟我们去办手续。对了,你是她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