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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ldo;我想过夺门而出。&rdo;她说：&ldo;可是我害怕那么做只会让它更生气，于是我僵在这里。我的背紧贴着冰箱门，和那只讨厌的家伙大眼瞪小眼。过一会儿当它确定我已经被它慑住时，它忽然从梳理合纵身而下，闪电似的穿过厨房，把门用力地关上，然后迅速地爬上餐桌，重

拾它还没吃完的橘子。&ldo;

我不由得替自己多斟了一杯杏桃白兰地。

&ldo;于是我趁机伸手去抓冰箱旁边这个抽屉的把手。&rdo;她紧接着说：&ldo;里面有一整叠的刀子。&rdo;

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餐桌上，就跟那年圣诞节前夕一样，安琪拉卷起袖子看也不看地将手伸向抽屉，让我知道她指的是哪一个。

她一步也没有问旁边跨，所以她必须倾身用力伸手才摸得到。

&ldo;我不是要拿刀来攻击它，只是想用来自卫。但是我什么东西都还没碰到，那只猴子就突然从餐桌上站起来，冲着我发出尖锐的叫声。

她继续朝抽屉的把手摸索。

&ldo;说时迟那时快，它从碗里抓起一个苹果朝我砸过来。&rdo;她说：&ldo;真的很用力地砸我，正好打中我的嘴，我的嘴唇当场裂开。&rdo;她双臂交叉挡住脸，好像正遭受攻击的模样。&ldo;我试着保护我自己。那只泼猴又拿起另～个苹果丢我，第三个接踵而至，假如附近有水晶器皿的话，它尖锐的叫声铁定足以将它们都震裂。&rdo;

&ldo;你的意思是说它知道抽屉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rdo;

她采取防卫动作的手这才放下来，然后她回答：&ldo;它凭直觉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没错。&rdo;

&ldo;之后你就再也不敢尝试去拿刀子了？&rdo;

她无奈地摇摇头。&ldo;那只猴子动作快得像闪电一样。感觉上它可以在我正要去开抽屉的时候迅速从餐桌扑到我身上，我可能还来不及抓稳抽屉的把手，脖子就已经先被它咬断了。&rdo;

&ldo;就算它没有口吐白沫，它还是有可能带有狂犬病毒。&rdo;我附和道。

&ldo;比那更糟。&rdo;她诡异地说，同时卷起毛衣的袖子。

&ldo;比狂犬病还糟？&rdo;

&ldo;于是我就站在冰箱前，嘴唇不停地流血，惊吓之余，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做，这时罗德刚好下班回来。他从那个后门进来，一边吹着口哨，一进门就看到这个奇怪的场面。但是他的反应完全出乎你的意料之外，他显得惊讶，但又不完全很惊讶，他很讶异看到这只猴子出现在这里，没错，可是他对猴子本身并不感到讶异，令他感到震撼的是看见它出现在这个地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rdo;

&ldo;我想我可以了解。&rdo;

&ldo;罗德‐‐他真该死‐‐他居然认得这只猴子，他没有惊讶地说&lso;怎么有一只猴子？&rso;也没有问&lso;这猴子是从哪里跑来的？&rso;他只说&lso;嗅，老天！&rso;就那么一句&lso;嗅，老天！&rso;那天晚上天气很凉，像要下雨的样子，他当时穿着风衣，我看见他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把手枪‐‐好像他早有准备的样子。我的意思是说，他刚下班，而且他还穿着制服，但是他平常在办公室从不随身配枪，这是太平时期，他也不是在战区，嗅，天哪。他的军团就驻扎在月光湾外，他做的是文职的工作，弄弄公文什么的，他常说工作很无聊，所以才愈来愈胖，只想等着退休。

但是曾几何时他居然开始带枪，我甚至不知道他身上有枪，一直到那天亲眼看见我才知道。&ldo;

罗德。费里曼上校，美国陆军军官，驻扎在卫文堡，那个地方长久以来一直是带动全国经济的主要发动机之一。十八个月前，这个军事基地整个被关闭，现在就跟废墟一样，冷战过后，一些被认为多余的军事设施相继被解散，这只是其中之一。

虽然我从小就认识安琪拉，但是对她的先生，我并不十分了解，我从来就弄不清楚费里曼上校到底在部队里担任什么工作。或许连安琪拉也不完全知道，直到那个圣诞节前夕他回到家里才真相大白。

&ldo;罗德，他右手握着枪，手臂伸直一动也不动，枪口对准那只猴子，他看起来比我还害怕，他的表情沉重，嘴唇紧闭，脸色发白，整个发白，他看起来就像只剩骨头一样。他瞄了我一眼，看见我肿胀的嘴唇和流满下巴的血，但是他连问都没问，眼睛立刻转回那只猴子身上，好像生怕一不留神会出事的样子。当时猴子手里握着最后一片

橘子，但是它已经停止不吃了。它很认真地盯着那把枪。罗德跟我说：&ldo;安琪，快走到电话旁边，我现在给你一个电话你马上拨。&rdo;&lso;&ldo;你还记得那个电话号码吗？&rdo;

&ldo;那不重要，那个电话已经停用了，我认得那个交换机的号码，因为那和他在基地的办公室电话前三码一样。&rdo;

&ldo;他要你打电话到卫文堡？&rdo;

&ldo;对，但是那个接电话的人‐‐他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也没有报出他隶属的单位，他只说哈罗，然后我告诉他费里曼上校找他。

罗德用左手接过电话，他的右手仍然紧握着手枪，他告诉那个人&lso;我刚刚在我家里发现那只恒河猴，就在厨房里。&rso;他一边聆听，眼神始终未曾离开那只猴子，然后他说&lso;该死，我怎么会知道，反正它现在就在这里，好了，我需要支援围捕它。&ldo;&rso;&rdo;然后那只猴子就静静地在旁边看这一切？&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