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被人按在湖水里,这件事本就不单纯,她可不信原主这么一个千金大小姐,身边的人这么靠不住,一个个都刚好在婚前出事。
“你刚才说的何淑妃和林昭仪,她们能掌管账册,想来很不简单。”
“唉,娘娘,你在入宫之前寻死觅活的,如今才嫁过来一天,就知道打听宫里的这些狐媚子是什么来路,真是极好的。”
何雯雯翻了一个白眼,也不做声,只抿了一口茶,只看着徐嬷嬷不语。
“林昭仪是太傅长女,才貌双全,又兼琴棋书画,本来极有可能封后。前几个月,陛下前往却非堂的时候,她在路上拦路送参汤。陛下当时让她回去,这之后再也没有去临幸她。何淑妃本是陛下的侍女,与陛下向来亲近,是除了却非堂那位外,侍寝最多的妃子,但至今也不曾有孕。她性情和顺,从来都不苛责宫人,是个针扎不痛的木头。要说起来,这宫里头的妃子,除了一人,都不是什么难缠的主。”
“是谁?却非堂又是什么所在?”
“回禀娘娘,永安宫后有一竹林,穿过竹林有一小居,名唤却非堂。却非堂贯穿南北二宫,是前朝后宫相接处。却非堂内住着我朝第一奸佞,实是可恨至极。”
何雯雯心中暗想,敢情皇帝还藏了一个不能给名分的美人。不过徐嬷嬷口称奸佞着实奇怪,不该叫贱婢之类的吗?
“那奸佞枉为男子,有断袖龙阳之好,拐带得陛下宠幸,把整个后宫都不放在眼里。昨日皇后娘娘刚受了册后大典,这厮今日就把陛下哄去了。”
原来昨日那个是基佬,那应该不用担心怀孕的事情,也不对,搞不好人家为了掩人耳目,也会宠幸后宫。
她不敢掉以轻心,又问:“那陛下一直待在却非堂,还是经常宠幸各个后宫?”
“陛下大半时日都在那奸佞处安寝,余下大多是在何淑妃的未央宫,偶尔前往林昭仪的常乐宫。余下几个美人只枯坐在宫里,从不曾侍寝。”
何雯雯却想起昨晚的情形,只不知那个基佬在何淑妃和林昭仪那里,是不是也什么也不做,隔着枕头睡觉。
“陛下现在在哪?”
“退朝之后,直奔却非堂,今日定是在那处安歇了。那奸佞着实可恨,作出这等事来,是想与皇后娘娘作对。”
何雯雯只觉得这样挺好,可以安心设法偷溜出宫,道:“我刚进宫,对这里不熟,不如我们四处走走?”
徐嬷嬷听了大惊:“娘娘,您根基未稳,绝对不能此时跑去却非堂与那奸佞为难。”
“你老人家真是想太多了。你在这里整理账册吧,我要出去逛逛了。”
何雯雯懒得再说,却是真的着人准备,趁着众人忙绿,竟偷偷溜了出去。她还是自己慢慢了解的好,跟着一班人在身边,不过就是在宫里做个假把式,什么小路密道都寻不着了。
她到底不识路径,只走了一刻钟就彻底绕晕了。她抬头看到有一队宫里的侍卫巡逻过来,连忙钻进旁边的竹林,只走了几步,但见里面有个男人正在拿刀砍竹子。
何雯雯背对着他,看不清长相,只觉得他弯着腰砍竹子的动作极为文雅,而且手上似乎有点功夫。她一时好奇,捡起石头砸去,但见竹子忽然落下,正好挡掉了石子。
男子转过头来,仿佛阳光都照射在他身上了,可惜不过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一双眼睛含着冰雪,仿佛有风刀霜剑,盯着人只想发抖。他身上有一种不合年龄的威仪,看起来应该是个皇子。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虽是宫女的打扮,但明艳的五官十分惹眼,只怕没有人会真的当她是个宫女。尤其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十足警惕,似乎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这样大胆的女人,实在少见,可惜总要死的。
“你是什么人?”男人本应该不开心,但话却已经偷溜出口。
“你又是什么人?”何雯雯心中暗想,这里是竹林,莫非他就是却非堂的那个人吗?但是徐嬷嬷说,男宠此时应该在陪皇帝,定不会在此砍竹子才对。
“你不认识我?”男人似乎有些吃惊。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何雯雯一头雾水,想不出来对付的身份,心中暗自懊悔,应该把宫里住着几个皇子公主的事情问明白。
“你走吧,就当我没见过你。”男人仿佛很倨傲,一副有着生杀大权的样子。
“我已经见过,怎么能当没见过。何况你这么帅,看看都能当饭吃。”何雯雯已经见过皇帝,知道他不是皇帝,也自信宫里没有人可以轻易治她的罪。
男人没有说话,只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刀扔在底下,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