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雯雯听懵了,想来几次都能浮现原主与一个面目模糊的男子私会,那人应该就是玄叶了。不过照理学箭这等事需要大场地,绝不可能在私宅内就能习得,如此看来,原主定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不在大司徒府。
何雯雯听着老太婆口吐芬芳,只想一耳光把人扇到闭嘴,但想到自己这会儿不能冲动,便道:“母亲息怒,再有什么也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我已贵为皇后,自然知晓轻重。只不过父亲在陛下面前,如何为我圆谎?”
她深知那日在竹林动手,几乎把自己都暴露了,便想知道各方究竟握着多少信息。
“你父亲说,你自幼喜好习武,虽是本领高强,但从不张扬。再加上大肆传扬,唯恐有人借此生事,故而对外说你只习得一些近身的武艺。陛下责骂说,大司徒府有欺君之罪,逼得你父亲跪地请辞。”
何雯雯大惊,说道:“那之后呢?为什么我在宫里一点动静也没听到?”
“那自然是太后娘娘赶来,为你父亲说情,这才免去一场祸事。你如今身为皇后,就算再忘不了玄叶,那也不过是个死人。你跑去找方如陌麻烦,存心想要陛下赐死你,让你一了百了是吗?我可警告你,若再胡闹,不要怪我们对湘悦居动手。”
何雯雯听得湘悦居二字,心中惊疑,一时也不知道是在说什么,只应声道:“女儿不敢。”
薛夫人怒道:“你不敢是最好,以后好好服侍皇上,他虽宠幸却非小儿,但也不至于不近女色,何淑妃和林昭仪能得临幸,你这个皇后自然也可以。”
她说着便行礼告退,只高声道:“臣不敢打搅皇后,望您早日康复。”
何雯雯知道她是说给外面的人听的,心里却是郁闷,既然洛敏和璧月是皇上派给她的,怎么两个人这会儿都不在跟前。
洛敏说难得出宫,要四处走走,从早上就不见人影了。璧月则是代表她,去探望四处女眷,大约就是给她做点人情,但是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她越想越是憋屈,要是这两人在,薛夫人定然不会如此嚣张。不过她说的湘悦居到底是什么所在,她竟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至于玄叶,何雯雯拿出梁锦玉送的锦帕,但见手帕一个边角出果然绣着一片黑色的叶子,便明白这是原主和情郎的定情之物。
不过这玄叶又是怎么死的呢?原主本要殉情才落入水中吗?如果这样的话,为什么有人按着她的头?
薛夫人认定,原主是跟着玄叶学的射箭。那么武功呢,听话音他们知道原主有武功,但不知道是高是低。
何雯雯心里满肚子疑问,却见璧月从外面进来,因道:“你怎么才回来,刚才薛夫人来,吵得我耳朵疼。”
璧月看着还是与往常并无不同,只道:“皇后娘娘说笑,薛夫人是您的母亲,便是奴婢在,也奈何他不得。”
何雯雯还想再说,忽然撇到璧月脖颈处有一块红色印记,心中大为惊愕。别人可能不知道,她却眼熟得很,这不就是草莓吗?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璧月,但见她虽然穿着整齐,但神情莫名的不自在,顿时明白自己猜测无误。不过她不免心中好奇,自己的丫头可是皇帝的人,这是去私会情郎还是怎么的,未免也太大胆了吧?
何雯雯心里藏着无数事,单论璧月这事,光一个侍女行为不端,也会让她这个皇后脸上无光。她打算不懂声色,再观察一段时日再说,这么想着,她便说要休息。
到了后半夜,何雯雯终究还是溜达出去了。她本来想逃,但原主身上还有很多谜题待解,这些也没什么了不起,最要紧还是走为上策。
她今天早已四处看过,知道往哪一出走可以离开,虽没有办法做到运用轻功,但是脚步仍比寻常人快了很多。她一路疾走,忽然一个黑衣人从树上跳了下来,拦在面前。
“皇后娘娘如此着急,是往哪里去?”
“你看到我的脸,就只有死了。”
何雯雯虽然不想要杀人,但现在只能吓唬一下对方,只要把人打晕就可。她连忙上前与人拼拳脚,毕竟师父教的也只有拳脚,刀剑这块还不十分熟练。
那人也不硬拼,一直闪躲,眼看困不了太久,才道:“娘娘你不好奇,为什么无故会吐血吗?”
“此话何意?”何雯雯住了手,直愣愣的看着他。
“您已经中了百日散的毒,现在还不曾察觉吗?”
“你怎么知道?莫非是你下的毒?”
“唉,胡姑娘,你当真是什么也不记得了。”
蒙面人叹了一口气,竟是丢了一瓶药来,转身就走了。
何雯雯对于自己什么时候中毒并不知情,但这样拿到一瓶解药更加不敢用,如果擅自服下,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她将药水倒了几滴进草丛,但见那一小片草瞬间枯败下去,脸色瞬间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