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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页(第1页)

这对于他们的尊严与荣耀,都是践踏。他们可以叩拜在同样身份高贵的女子面前。却不能容忍一个外室女的欺辱。原来早在皇帝赐婚的时候,皇帝就已经厌弃了他。“都是因为你!”容誉如今赋闲在家中,多年无所事事,从前他本就与自己的几个皇兄皇弟感情不怎么样,毕竟他高人一等,还有白曦为伴,从前被孤立并不在意,可是如今他失宠,门庭却越发稀疏,慢慢地燕王府就被遗忘。而白婉儿同样不能在帝都立足,就算是世家之中有大宴小宴,可是也都不会允许白婉儿和贵妇们坐在一块儿。夫妻俩日日都在家中,容誉心中烦闷,见到白婉儿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越发恼火。她遇到难事只知道哭泣求助,却从没有半点办法。气怒起身,他一把就将白婉儿给推倒在地。白婉儿伏在地上哭了一会儿,回头就含着几分怨气看着这个无能的男人。男人无能,却怪在她的身上。“殿下何必埋怨我?”她如今也刻薄起来,姣好的眉目扭在一块儿冷笑说道,“是殿下见异思迁,是殿下对我起了心思。若不是殿下心中活泛,你也早就娶了景王妃,只怕都要成了太子了!难道我当年求殿下相信我了不成?是你自己凑过来的!因为妾身什么?若殿下有景王殿下的能耐,就算妾身出身不好,可是你也能在陛下面前有一席之地!”景王容伶,三年前率军征讨边疆,为天下打下了更多的江山。那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可是容誉呢?“当年,我怎么会爱上你这么一个男人!”白婉儿尖锐地叫道。她这样后悔,又屡次提及容伶,容誉已经大怒,霍然拔剑,见白婉儿尖叫了一声转身就逃,他踉跄地追了过去。脑中昏昏沉沉不知发生了什么,直到一阵剧烈的刺痛,才令容誉清醒了过来。他呆滞地侧头,就发现不知何时,自己与白婉儿都撞倒在燕王府的后院一处兵器架之中,无数的兵器沉重地砸下来,砸在他们的身上,鲜血横流,伤口满身。这是他本想最后拼一把在军中势力,因此才扩展出来的教武场。可是如今,却令他遍体鳞伤,巨大的刺目的伤口,加诸在他和白婉儿的身上与脸上,痛入骨髓,惨叫都无法排解这样的剧痛。刀斧加身。白曦突然抖了抖。“怎么了?”容伶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轻声问道。他已经长成为强悍有力的男子,面容坚毅冷淡,可是看向她的目光一如从前一样温柔专注。“没什么,只是觉得心里真轻松啊。”仿佛是最后的一块大石落下,白曦感到轻松无比,回头亲了亲这男人的嘴唇,含糊地说道,“都说母亲这一胎是双胞胎,父亲担心得很,明天我们去看看吧。”她甜蜜的气息就在面前,容伶勾了勾嘴角,轻声说道,“我更期待我们的孩子。”若他们有了孩子,他一定会将那个孩子宠到天上去,疼爱他疼爱到骨子里去。他的态度温柔,白曦一愣,就用力点头。“好!”这许诺,就是一生。当白曦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面前已经是一处巨大的寂静的空间。空间的正中,毛茸茸一团,小小一只雪白的狸猫,毛茸茸的小肚皮起伏,四只雪白的小爪子中紧紧地抱着一团金光。它很看重这团金光,仰面朝天地躺着,连尾巴都环在金光上。它胖嘟嘟一团,白曦眨了眨眼睛,慢慢地融入了这小小的狸猫的身体里。当她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正是黄昏,夕阳西下,天外仿佛燃烧着的橘红的云朵,映照在自己面前一大片大红色的玫瑰上,氤氲起了更娇艳的颜色。白曦局促地站在巨大的豪华雕花大门前,她穿着一件粉红色松蓬蓬的公主裙,头上梳着一个乖乖的漂亮的公主头,头上还带着一个大大的颤巍巍的粉红头花。一个烈焰红唇,美丽得夺目的女人,眼底带着野心与算计,用力地推了她一把。白曦被她抓着,踉跄地跟着她,走到了那一片玫瑰花之后。“邵先生,这是阿曦,她是我和二少的孩子。您看看,她多么像邵家人?”玫瑰花氤氲的阴影里,眉眼冷峻冰冷,眼中漆黑如同夜色的英俊男人,西装革履,高大硬朗。他冷冷地看了过来。一眼就令白曦胆战心惊。他并不在乎她,哪怕她是所谓的跟他一家人。她想起来这个世界了,垃圾系统曾经对她说起过!要完要完。那女人却什么都没有察觉,迎着那男人厌恶的目光,径直怀着深情捏住了白曦的下巴,逼着她面对男人的方向,哽咽地说道,“阿曦是二少的孩子呀。”“我不是!”白曦顿时拆了她的台!白曦:“系统你出来!说好的甜文呢?!”系统不在服务区。皇子掌心宠(番外)容誉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浑身明黄的龙袍,冠冕晃动,听着外头几乎近在咫尺的厮杀与刀兵之声。身边的是女子柔弱的哭泣,还有几个孩子的小小的畏惧的哭声。他怔忡地看着敞开的大殿的对面。那里,属于他的最后的侍卫兵败如山倒,他甚至已经能够看到敌人的漆黑的铁甲。还有那一双双杀红了的眼睛,与志在必得的目光。最前方的一个一身铁甲的高挑青年一跃而起,撞入了那些侍卫之中,刀光剑影,血光四溅,在他的一刀之下,竟然无人能够抵抗。更远处的曾经华丽壮阔的宫廷,正燃烧着烈烈的大火,冲天而起,仿佛昭示着他最后的穷途末路。容誉登基十二年的时候,景王容伶骤然发难与封地,大军所到之处无不臣服,不过一个月,就冲击到了皇宫之中。而容誉愕然地发现,自己曾经承宠有加的朝臣们,竟然放弃了抵抗,只等待新君的成功。“容伶,你这个乱臣贼子!”他很惶恐,因为曾经的先帝并未教导过自己,一个帝王竟然也会有这样一天,被人赶下龙椅,成为另一个皇子手中的俘虏。可是最后的属于帝王的尊严令他端坐在龙椅上,哪怕怕得浑身乱抖,不能站起,却依旧维系着他的那可怜的自尊心。他看见身材高挑的青年身披漆黑的铁甲,手中倒拖着滴着鲜血的重剑,一双眼冷漠孤冷地带着众人进门的时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发现在这个时候,竟无人与他站在一起呵斥这个乱臣贼子。不。也曾经是有的。当容伶刚刚绽放出属于他的锋芒的时候,曾经有一个无比骄傲的女孩子,为了维护他,指着容伶疾言厉色。她总是站在容誉的身前,总是用最激烈的语气,将一切对容誉有威胁的皇子排斥在外。她总是护着他的。可是仿佛当她死去,就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在他心烦莫名,被别人冲撞的时候,会开口为他说出他心中想说却不能说出的话。她死了十几年。连面容都开始模糊不清。可是容誉却不知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怀念她。他总是会下意识地走到她曾经居住过的宫殿前,怔怔地一站就是一个白天,然后茫然地离开。他当然是不喜欢她的,他喜欢的是白婉儿和她可爱的孩子们。可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令他的习惯多出了一个要多在她曾经的宫殿前站站脚的呢?或许是他的皇后更为了自己的贤良的名声,从不会在那些朝臣忤逆他的时候维护他,而是更在意自己的清誉。或许是当他的皇后抱着他的长子一遍一遍地告诉他日后会是日后的帝王,却忘记如今他尚且没有死去。也或许是……就如同此刻,他的皇后吓得浑身发抖,穿得这样美丽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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