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问,里面灯还未熄,应该是没睡的。
但是东方既却没应答。
“师尊?你睡了吗?”我又问,“弟子一个人睡害怕,能否与师尊同……”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背后响起东方既的声音,我微微吓了一跳,转过身去,就见东方既一身白色寝衣站在我身后看着我,面冷如霜,眼神幽黑。
他已经很久不用这种冰冷的神情看我,这一时间又不知道犯了他什么忌讳惹他不高兴了,我怯怯道:“弟子怕晚上那蛇妖再来找……”
“那蛇妖到底有什么好怕的?”他问,甚至带上了怒意,“回去睡。”
“就是怕……”我感到委屈,同时也因为东方既不管蛇妖的事而有些来气,于是犟道,“我不回去睡。”
东方既与我僵持一会儿,最终也没强令我出去,而是绕过我自己上床去睡觉了。
我不敢上他的床去睡,自觉地在地板上找了个地方躺下来:“多谢师尊。”
东方既没理我,隔着床帐我都能感觉到他似乎在郁闷,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而郁闷。
应该不是因为我,我只是来蹭个地方睡觉而已,我连他的血都喝过,这等小事,他会宽容我的。
饭是你做的,碗我来洗
这一夜终于睡了个安稳觉,除了地板有些硬,哪儿都挺好,一觉睡到大天亮。
只是刚一醒就看见东方既早已醒了,正坐在床边,顺滑的黑色长发披散在肩上,一脸不高兴地看着我,像是起床气正在发作的样子。
“师尊,怎么了?”我坐起身来,小心问道。
东方既眉间聚着少许戾气:“你睡觉说梦话,吵了一夜。”
我:“师尊对不起,我说什么了?”
“不记得了,谁记你的梦话?”他起身坐到镜子前去,“你既然在我这儿睡,伺候我洗漱吧。”
我起身出去打水,推开殿门,臧临师兄已经端了一盆水候在门口了,见我出来立即瞪大了眼睛:“你昨晚在殿里睡的?”
“我一个人睡觉害怕,就来师尊这儿睡了。”我解释道。
臧临却道:“你害怕,怎么不来找我一起睡?偏找师尊?”
找师兄你,怕你镇不住大淫蛇,连带你也一块儿遭殃被大淫蛇¥&#&……&。
我又不禁想,东方既对大淫蛇的态度总是那么暧昧,明明有妖闯进宗门他都不管,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打不过大淫蛇?
我忍不住开始脑补东方既和大淫蛇对决,失败,也被大淫蛇¥&#&……&的画面。
“算了,你还是找师尊吧。”臧临又这么补了一句,打断了我的想象。
“师尊让我伺候他洗漱。”我回神道。
臧临把水盆递给我,嘱咐一句:“别毛手毛脚的。”
“知道了,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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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既洗漱完,我伺候他换了白天穿的常服,他又要我给他梳头。
我自己的头都梳不好,经常让颜彦帮我梳个发髻就用好几天,更何况帮别人梳了,梳断了东方既好几根头发也没把发髻扎正。
最终东方既忍无可忍起身,把我按坐在凳子上,抬手就把我发髻拆了,长发披下来被他一手捞住,另一手拿着梳子轻轻地从我发顶开始往下梳。
“学。”
他冷酷地蹦出来一个字。
接着把我头发梳顺了,继而挽出一个整齐的发髻,随手在桌子上拿了一支白玉发簪就把发髻给簪牢了。
我从镜子里看了全过程,道:“师尊,这个发髻好像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