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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他与左慕白同日中毒，但毒性不如左慕白那般强烈，恐怕是慢性之毒。龙亦昊的心思一直不在自己身上，如何能发现?待他回到山庄，又不愿在此时打扰龙亦昊救治左慕白，惹人生厌。他按照药方偷偷配了桃花醉，服了后面色红润，以掩盖毒发症状，至今无人发现。

见两人迟迟没有动静，三火便飞掠过来，搭上了啼莺的手腕。片刻后他抬眼看了啼莺一眼，眼中兴味盎然。不过他转头去看龙亦昊时，又收敛了情绪。

&ldo;龙庄主，这位公子所言非虚。他的确身中慢性之毒，又用了带毒之药掩盖症状，如今血脉中毒素繁杂深植，连过毒之术也无可奈何，已是无药可医了。&rdo;

三火的字字句句，全是啼莺的催命符。

龙亦昊眉头紧皱，思索再三，无数次欲言又止地望向啼莺。直看得啼莺一颗心从热到冷，从冷到木，最后沉入绝望之中。

他听见自己冷静地和三火说：&ldo;啼莺斗胆请先生暂时离开。&rdo;

待三火离开后，啼莺便走到龙亦昊身边，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只等他做最后的决定。

两人就这样静静站着，直到山庄中午时的钟声响起，龙亦昊才有所动作。他转向啼莺，扬起长袍下摆，双膝跪地，将啼莺下了一跳。

啼莺正要去扶他，就听龙亦昊说：&ldo;啼莺，若是我能替他过毒，绝不会同意你的请愿。但如今都是无解之毒，或许他还有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rdo;

龙亦昊已经做出他的决定了。啼莺听了，心里却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难过。他一直在等龙亦昊的最终判决，而他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ldo;我知道。&rdo;啼莺淡淡地说，&ldo;便让啼莺为左公子过毒吧。&rdo;

龙亦昊不肯起身，仍跪在地上望着啼莺，他说：&ldo;啼莺，事到如今，的确是我亏欠你。我愿娶你为妻，那日到来时，我也舍了这条命，与你共葬一棺。&rdo;

原本已然死心绝望的啼莺，却又被龙亦昊的这句话煽起了情绪。

龙亦昊先是愿以自己性命换左慕白平安，现在又愿与自己殉情。他将左慕白看的比一切都重，连他自身的性命都可以牺牲。他如此爱左慕白，不顾一切地要救他。

啼莺叹息一声，也跪坐在不肯起身的龙亦昊面前。

你愿意为深爱之人牺牲自己，我又何尝不是呢?虽然已死心，不再奢求你的深情，但自己已经付出的感情，一时间却收不回来。算了算了，死后万事皆空，也不必烦恼了。

&ldo;亦昊。&rdo;如今啼莺想开了，便不再纠结，也能心平气和地与他说话，&ldo;我是报恩，不求你感动。你也不必为我殉情，否则我做的这些又有何意义?&rdo;

龙亦昊却不松口，啼莺无法，只得自己起誓：&ldo;若龙亦昊为我殉葬，啼莺便堕入地狱深处，不再轮回。&rdo;

这个毒誓逼得龙亦昊不得不退让。

&ldo;啼莺……&rdo;龙亦昊握着他的手，实在是情绪万千，他最后说，&ldo;那你不要拒绝与我成婚。&rdo;

见啼莺没有答应，龙亦昊又说：&ldo;我发誓，此生只娶你一人，绝不续弦，余生不再见左慕白一面。来世我再去寻你，还做夫妻，还你这份痴情。&rdo;

啼莺仔细看着龙亦昊，而令他难过的是，龙亦昊的眼中一片真诚，毫无虚假作态。他愈发觉得老天爷残忍，让他遇见这样深情又绝情的人，可还是忍不住贪恋这最后的温柔。

&ldo;好。&rdo;啼莺应了这桩婚事。